南宮林臉黑得堪比鍋底,牙齒磨得“咔咔”作響,正想著怎么報仇之時,聞到外面傳來陣陣飯香。
他略一挑眉,只套了件簡單的外袍就麻溜跳下車。
等回到馬車里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碗粥和兩個大包子。
不管不顧地盤著腿坐在虎皮墊上吃了起來。
頃刻,馬車里全是肉包的味道。
某人嘴里喝著粥,飯渣子還往虎皮墊上滴了幾滴。
若是墨離等人看到,定會覺得南宮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潔癖的翼王面前做出這種事!
吃完包子后,用手直接在虎皮墊子上擦了擦。
咔嚓!
瓷器碎了的聲音傳來。
墨玄宸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一旁的抽屜上,南宮林余光瞥到那茶杯已然有了裂痕。
叫你潔癖。
哼哼。
這就要犧牲別人的快樂,成全自己的幸福。
南宮林眼神中藏著解氣之色,原本有些氣惱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當做看不見聽不見,繼續美滋滋地啃著手上的包子。
墨玄宸陽春白雪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意,換了個姿勢,指骨在抽屜上敲了三下,戲謔地看著他,惡毒的扎心窩子。
“嘴里包著一整晚的臭襪子睡覺,早上還沒洗漱,又喝了粥,吃了包子,也不知道混合在一起是什么味道。”
“……”南宮林看著手里的肉包子。
臉上的血色淡了幾分,突然一陣反胃襲來,想到那味道五官都皺一團了。
“嗝——”
那肉包子味道的飽嗝,硬生生給他熏吐了。
扔下手上的東西,連忙翻下馬車。
“嘔——”
嘔吐聲響徹不斷。
墨玄宸看著虎皮墊上被扔下的東西,眼神森冷的駭人,一刻也不多停留的下了馬車。
外面的侍衛心驚膽戰地低著頭干活。
王爺的怒火從昨晚燒到了今早,他們可不敢頂。
有侍衛上前,把早膳提了過來,“王爺,王妃說這是你的早膳。”
墨玄宸抬頭看了眼后面的那輛馬車,知道她在生氣,輕聲道:“放著吧。”
潔癖的翼王大人抬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一股包子味道讓他嫌棄地直皺眉頭。
旋即,轉身離開,直奔不遠處的水潭。
片刻過后。
吐完之后,又洗漱一番的南宮林優雅地拿濕帕子擦著自個兒的手。
見馬車里早已沒了墨玄宸的身影,又看看馬車前放置的食盒,伸手揭開蓋子。
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還有一個蒸餅。
旁邊的侍衛余光打量著面前的南宮林神色。
咦,他不會是想……
下一秒,南宮林端著白粥吸溜一口。
剛剛全吐完了,肚子,胃里都空嘮嘮的,那男人餓一頓也沒啥。
瞧著他捧著粥盅往嘴里啜。
旁邊的侍衛嘴角抽了抽,連連保命后退。
墨玄宸洗好回來,青絲用發簪隨意挽在腦后,
一頭浸濕的頭發用木簪隨意挽在腦后,襯托出發髻下凝脂白玉脖頸的詩意光澤。
走到馬車前,就見到一道背對著他的身影,仰著頭,手里的粥碗高高舉起,一滴也不落地倒入嘴里。
連最后一口蒸餅也不放過。
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咯,扭頭就見墨玄宸不知何時回來,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自個兒。
“味道如何?”
南宮林:“還,還行。”
墨玄宸笑了,宛若初春百花齊放,驟遇狂風暴雨,好看迷人偏又帶著戾氣。
“不曾想富甲一方的富商,居然對著一碗粥,一塊餅,吃得意猶未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破敗了呢!”
南宮林面上尷尬。
“既然你這么喜歡喝粥,吃餅,回去后頓頓喝,日日吃,吃夠三十天,免得讓人誤會一個富商,連粥,餅都沒吃過。”
“別……別啊……”
南宮林嘴角直抽,他相信墨玄宸能做出讓他三十天只喝粥,吃餅的事:“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南宮林臉色難看,慌忙地捂著肚子,火急火燎地朝著樹林跑去。
看著他那倉皇的模樣,再看看空了的碗,唇角扯了扯。
就說那小丫頭氣頭上還知道給他留早飯。
原來在這等著呢。
他磨了磨牙,真是記仇的丫頭。
馬車中的兩人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黎洛捂唇偷笑,沒想到放了巴豆的粥會被南宮林喝了。
從袖中拿出一個藍色瓷瓶,倒了兩顆藥遞給軒轅思思,“喏,吃了這個就不會拉肚子了。”
軒轅思思錘了錘腰,昨天大戰三個回事,今天全身都像要散架一樣,看了眼面前的藥丸,搖了搖頭:“不給他,讓他漲點教訓。”
他應該感謝這巴豆,若不然還不知道她那表哥會怎么治他呢。
見她回絕,黎洛把藥丸直接丟給了小白貂兒,看著她臉上疲憊盡顯,笑著道:“你們剛見面就這么火熱,不知道悠著點,你也想早點當娘?”
軒轅思思愣了一瞬,連連搖頭,她才不要這么早就生孩子。
“還不都是南宮林那種豬!”軒轅思思沒好氣道,隨時隨地發晴。
“要出發了,你要不要換個馬車?”這時,墨玄宸如焦尾琴般好聽的聲音傳來。
“不換,我不想看見你!”黎洛清脆的聲音響起。
“哈哈——”剛回來的南宮林聽到這話,在看看他那哀怨看著馬車的小媳婦兒樣子,破口大笑起來,心里的郁結之氣終于發泄出來。
這紙老虎也就能在他面前兇兇了。
墨玄宸冷冷睨著他,轉身之前丟了一句話。
“剛剛思思說你是種豬。”
“……”
南宮林臉上的笑戛然而止,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軒轅思思。”男人一臉氣憤,什么叫做種豬,真想找針線把她嘴給縫上。
“咳咳。”見外面男人生氣了,軒轅思思立刻做鵪鶉不出聲。
兩輛馬車飛馳在林間。
比原定行程早了一日回到京都。
一進城,黎洛就與墨玄宸分開,帶著幾名暗衛護著馬車回翼王府。
南宮林伸手抱住想逃的軒轅思思,不顧她無聲的掙扎,把她抱回了馬車,腦子里也生出許多邪惡的想法。
“思思真覺得我是種豬么?”
南宮林撩起她一撮青絲,似笑非笑地問道。
軒轅思思翻了翻眼,“你哪里不像呢?”
她喜歡南宮林喜歡了好些年,他以前對她若即若離,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現在多虧洛兒幫忙,她也能壓制他了。
“思思可知什么是種豬?”南宮林單手支起腦袋,笑得邪氣。
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定是黎洛那丫頭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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