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合宮。
“主子,今日這…”剪秋看著眼前怪異場景擔憂開口。
宜修心中也是疑惑,自己雖是庶女,從小到大跟這位德妃少有相見,但入府之后,不論對方心中如何想,表現還是極為溫和的,可今日的永合宮,實在怪異。
德妃身邊的竹息為人處事極為周到,之前不論哪一次進宮,對方都是滿臉笑意的在殿外迎接,但今日永合宮門口不但無人相迎,現在宜修已被剪秋一路扶著快要走到正殿門口了,都未見到一個人。
宜修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見著眼前情景腳步不由得緩了下來“娘娘宮中伺候的人向來都是謹慎非常…”思索了片刻,站在殿外也不是辦法,宜修再次開口“罷了,直接進去吧。”
剪秋點點頭未再開口,扶著宜修拾級而上。
二人一進殿,宜修面色瞬沉。
主位德妃一臉無語之色,雙唇緊閉目帶薄怒。
讓宜修色變的卻并非德妃,而是右側首位上坐著的那位珠光寶氣的中年婦人。
烏拉那拉夫人,自己的嫡母,此人想來跟德妃是不對付的,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德妃見宜修進來,面色稍緩,主動開口“宜修來了,快進來吧。”
宜修稍稍快走了幾步屈膝“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快起來吧,這也沒有外人,何須如此多禮。”德妃輕笑開口。
“多謝德妃娘娘,禮不可廢。”說罷又側過身“見過母親。”
烏拉那拉夫人撇了撇嘴“不敢當側福晉的禮。”
宜修聞言也不在意,從小受這位嫡母的氣不知有多少,這又算什么,默默轉身走到一側坐下。
剛一坐下,對面的烏拉那拉夫人再次開口“娘娘,妾身所言都是為了家族著想,還請娘娘好好考慮,妾身就先告退了。”說罷也不等德妃回應,行了一禮便徑直轉身離開,宜修端坐一旁都未曾得到對方一絲眼神。
宜修心中雖然不滿,但面上卻絲毫不顯,靜靜坐在德妃下首不發一言。
二人沉默了小半刻,就聽到上首德妃輕咳一聲“宜修,近日老四府中一切可好?”
“勞煩娘娘擔心,府中一切都好。”宜修低眉回答。
“那就好,如今府中沒有嫡福晉,你就是后院主事的人,宋氏的女兒沒了是沒辦法的事,但你也該好好調養身子,早日給老四生個阿哥才是。”
“是,謹遵娘娘教誨。”
“今日倒是巧,跟你嫡母一道進宮。”
宜修聞聽此言心中一突,抬頭瞟了德妃一眼,見到對方神色突然涌起一股涼意“今日本該來給娘娘請安,卻并沒有與嫡母商量過。”
“是,你嫡母來此是有其他事情跟本宮商量。”
宜修心中一沉再沉,聞言卻不知如何開口。
德妃手中摩挲著一塊無一絲雜質的純色羊脂白玉,半晌才繼續出聲“宜修,你可記得你嫡母出自何家?”
宜修輕瞇雙目,心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烏拉那拉夫人名愛新覺羅蘇策麗,乃是褚英一脈,當年雖然褚英被努爾哈赤賜死,但罪不及子女,褚英的子女都好好長大,蘇策麗乃是褚英長子杜度的嫡系血脈,所以不管怎么論,對方都是正經的出自大清皇家之姓。
宜修點點頭“回稟娘娘,妾身知曉。”
“那便好,今日你嫡母進宮,是跟本宮商量,想讓柔則入主胤禛后院為嫡福晉。”
宜修聞言豁然轉頭,盯著德妃半晌沒有開口。
“本宮知道,胤禛答應待你生下長子,便為你請封嫡福晉之位,但如今胤禛需要更多支持,你姨娘的家族已經沒有人了…”
“娘娘,姐姐早已有婚約在身了!”宜修心中震驚,口氣都少了些恭敬。
德妃把持宮中多年,何年被人如此直言拒絕過,聞言面色微冷“宜修,其他你無需多想,只需知道此事已為定局便是。”
宜修低著頭,指甲死死掐在手心,眼中似乎沁血“是,謹遵娘娘旨意。”
德妃從宮女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宜修心中所想如何瞞得過她,輕嘆一口氣“宜修,本宮知道此事對你不公,但你要知道,若真有那一日,你應得的絕不會少,甚至還會遠遠超出。”
宜修默默聽著,只覺得小腹處隱隱作痛起來,強壓心神再次開口“是,妾身知道,娘娘若無他事,妾身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德妃知道對方一時半刻定然無法轉過神來,也沒有再多言的想法,起身往內室走去。
宜修死死盯著地面,片刻后猛地站起身,卻晃了晃有些搖搖欲墜,如今剛過中秋,但宜修只覺得身處數九寒天。
“主子,您沒事吧。”剪秋急忙走到宜修身邊,低聲開口語氣卻是非常急切。
現在還在德妃宮中,宜修再不舒服也不想聲張,只能搖搖頭“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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