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居然是姬大人!
姬大人您果然是沒有死啊,下官就知道您吉人天相。
果真是人中龍鳳啊!”
莫子陽見狀還想要恭維幾句。
但眼見姬軒并沒有理睬他。
一時間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
姬軒只是冷眼掃視一周。
笑道。
“沒想到三個毫不相干的人,居然還互相認識?
一個貴為一郡司幽,一個只是小宗門的掌門,還有一個甚至是賊。
嘖嘖。
你們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蘇清河此時正咬牙切齒。
一個本以為已經死了的人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任誰都會覺得詫異。
但姬軒對于蘇清河的死而復生似乎并沒有多少意外。
而此時蘇清河還是失魂落魄地呆愣了一會兒。
旋即冷著臉,目中流露出殺機。
都到這時候了,他不會再做任何掩飾。
他要殺了姬軒。
為他這段時日里所遭受的一切復仇。
“姬軒,我要你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
蘇清河,我做了什么惹到你了,你居然要我付出代價?”
“你——”
還沒等蘇清河開口。
姬軒卻是率先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大笑道。
“不要著急,我來這里不為別的,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
不論是你處心積慮地為了殺我而偽裝自己的死,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孩子丟了性命。
還是你莫子陽藐視律法,戕害南域生靈。
或是你……道長能安然脫身出現在這里,定然是謀劃了許久吧?
將拍賣行里的靈劍偷梁換柱。
可真是好手段。
不愧是盜門傳承,當初我還對你有些輕視,現在看來……的確是我眼拙了。”
被姬軒這句話說出口后。
不論是莫子陽還是蘇清河,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唯獨老道士瞇縫著一雙眼睛,沉默片刻后干笑幾聲。
“姬道友怎么來這兒了。
姬道友能夠明白我盜門秘法的精妙之處自然是最好。
不過……您說的這都是什么,我怎么有些聽不懂?
什么拍賣會,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說你手里那把劍,是從拍賣會里偷出來的。”
“姬道友,這可不興胡說啊,這把劍是我在此處遺跡里發現的。
怎么就成了偷來的了?
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說。”
老道士的臉漸漸地有些拉了下來。
他感覺到現在姬軒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妙,原本他還想著能拉攏姬軒與他一起對抗那兩人。
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可能了。
因為姬軒自始至終,都不曾向他投來友善的目光。
“豐悅商會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會在拍賣品上涂抹一種藥劑。
那種藥劑無法以尋常的手段抹去。
需要用他們提供的特殊靈氣才能夠將其祛除。
這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據他們所說,這種藥劑的存在他們從來都不會告訴任何不相干的人,所以我覺得你并不會知曉。
而正巧。
我這里有一瓶從豐悅商會那邊得來的特殊靈氣。
道長可否將手里的這把劍交給我,來自證清白?”
終于,老道士的臉色徹底地垮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凝固的瞬間,已經是站在了那團懸浮的晶瑩水滴近前。
“也就是說……姬道友也是來這里尋寶的?”
“就結論而言,的確如此。”旋即他又將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莫子陽和蘇清河,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你們真的不打了嗎?這兒并不在靈王朝的陣法監視之下,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們完全可以在這里見生死,放心,你們無論誰生誰死和我都沒有任何關系。”
“哼。”
莫子陽只是冷哼一聲,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他原本以為姬軒不過是一個從中域來的紈绔,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目中無人的小輩。
哪怕擁有一身修為,也只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而且區區練氣期的修為……不,練氣期現在看來只是偽裝。
現在展露于莫子陽面前的姬軒的修為,赫然已經是觀山境。
一個觀山境修士,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夠隨意拿捏的對象。
而且現在看來。
姬軒藏得很深,讓莫子陽有些看不透。
至于蘇清河,雖然臉上仍然帶著仇恨。
但也沒有輕舉妄動。
“唉,真沒意思。
你們積攢的那么多年的仇怨,居然到最后都不見血。
真以為說幾句話就能把別人說死?
你們以為自己會言靈術呢?
先不說莫子陽,尤其是你們兩個,莫子陽可是殺了你們喜歡的女人的,作為一個男人這都能忍?”
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不同了。
原本就充斥了肅殺之意的遺跡中,又平添了幾分冷意。
“姬大人,您在說什么呢。
您說我殺人了?
我、下官可從來都沒殺過人啊,您是知道的,身為監天司司幽,下官已經不做緝拿賊匪的事情很久了。
倒是姬大人,您看,殺人兇手就在前面!
那老賊就在這里,他已經插翅難飛了!”
“你還在和我裝糊涂?”
姬軒的冷笑迎上了莫子陽茫然的雙眸。
而正在此時,前方祭臺上突兀地涌現一股磅礴的靈氣激流。
眼看著老道士手里的那把劍插入了微微旋轉的水球中。
但見金光激射。
將老道士的身子再次推開,毫無懸念地倒飛出去。
這一瞬間,老道士手里的黑色長劍離開了他的手掌。
姬軒眼疾手快,探手一抓。
便要將那把黑色的靈劍收入囊中,但很明顯打著這把靈劍主意的人不知是他一個。
莫子陽當機立斷想著上空飛身而去。
眼中暴露出狂喜之色。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觸碰到劍身,靈劍仿佛是有了自身的意識一般,直接靈巧地繞過了他的身子。
下一瞬間,便已經落在了姬軒的掌心。
與此同時,老道士的身子重重地咋落到地面上。
“姬大人,這把劍不是什么好東西。
您看能不能……”
莫子陽樂呵呵地搓著手。
看向黑色靈劍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似乎都要將那把劍給印在他的眼眸里。
只是姬軒嘲諷般地笑了幾聲后,一只手摸索著劍身。
淡淡地說道。
“這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
旭天劍陣的一角。
殘缺的陣圖。
禁忌的靈劍。
每一樣東西面世都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甚至光是擁有它們,本身就違背了靈王朝的律法。
莫子陽。
你現在……還想要它嗎?”
莫子陽向前微伸的手一滯。
咂了咂舌,低下頭顱。
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位,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
在此之前,我已經將旭天劍陣之事告訴了中域。
現在我們頭頂上的那個陣法還在運轉。
以它的本事,只要旭天靈劍被帶出地面,瞬間就會被鎖定。
插翅難飛。
即使如此。
你們還是要得到它嗎?”
莫子陽的眼神開始變得晦澀。
而此時,老道士正蹣跚地起身,剛才那一震雖然沒有讓他遭受多么嚴重的傷勢,但也讓他有些渾噩。
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不說話是嗎?
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有兩個。
其一,是回收禁物‘旭天劍陣的靈劍和陣圖’;其二,是捉拿殺害東華仙子的兇手。
莫子陽。
你不是說在這里要履行自己的職責嗎?
現在是時候了。
你是自縛還是自刎,選一個吧。”
“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說——”
“你們都是東華仙子的情夫,不必否認。
某個人已經告訴我了。
呵呵。
素以高潔聞名的月華宗居然會出現東華仙子這種女人。
所謂的名門正派似乎也不過如此,你說對嗎?道長。”
在姬軒話音落下后。
蘇清河臉色已經變成了絳紫色。
他開口就要罵出來,但還沒等他聲音說出來,老道士卻是已經大喝一聲。
“不錯!
便是如此!
那個女人是毒藥,和她待在一起是沒有未來的。
我知道的……但我還是沒能夠忍住。
姬道友。
您想要知道什么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道士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其余兩人盡皆面色大變。
尤其是莫子陽,當即就要沖過去。
但就在下一瞬間,一道劍氣直接橫在莫子陽面前。
是姬軒的劍。
這把劍出現得毫無征兆。
可以說剛才如何那把劍從背后來那么一下,恐怕現在的莫子陽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大、大人……”
“先讓我說,你們再來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這般說著。
姬軒已經一步步繞過了莫子陽和蘇清河。
提著黑色的靈劍,往祭臺方向走去。
“沒關系。
因為我來了,所以時間還有很多。
帳我們可以一筆筆算。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是嗎?
唔。
一切的根源,盡皆來自于這座遺跡。
首先是蘇清河。
他將‘某樣東西’交給了自己的孩子,讓那個孩子來到那個小鎮上。
為了與吳老九進行一場交易。
吳老九的盜門雖然人才凋零,但并不是獨苗一個。
他在外面也有背地里開枝散葉。
而第一個死掉的女人……恰恰就是原本應該和蘇清河的孩子交易之人。”
“姬道友為何這么說?”
“見色心起的登徒子固然不少。
囂張跋扈者有之。
但想要在靈王朝光天化日之下干出殺人行當的可難能可貴。
畢竟越是張揚,心里也應該知道什么東西是碰不得的。
比如靈王朝的律法。
偷了三品丹藥而已,抓到她,將她送去監天司即可。
到時候東西回來了,監天司的人還得對他說一聲謝謝。
可那個公子哥并沒有那么做。
他選擇了直接動手殺人。
因為他知道,在丟失的那些東西里,有著‘不能被監天司發現’的東西。
那是什么?”
“放屁,我那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可是——”
“他是你授意的。”
蘇清河大聲咆哮著,就要沖上去。
但未等他多走幾步。
就見劍芒如雨,直接落在了他的腳跟。
令他動彈不得,甚至額頭上都開始滲出一絲汗水。
觀山境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并非所有修士都擅長斗法。
但作為一個在南域的觀山境修士,蘇清河頭一次發現自己似乎手無縛雞之力。
除了震驚之外,再無其他的感觸。
這怎么可能?
而蘇清河憤怒的目光中,姬軒停下了腳步,回身的剎那,那雙眼眸中盡是冰冷。
“若是一心愛著自己孩子的父親,可不會為了自己脫身而用孩子當替死鬼。
那具尸體的骨頭并不是一個修煉了數百年老家伙的骨頭。
不論是頭發、胡須、甚至是蒼老的容貌。
全都是用法術添上去的。
蘇清河。
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殺我?
為了自己的孩子嗎?
還是說……為了那件已經得不到的東西?”
噗通。
蘇清河的面龐瞬間感覺像是蒼老了百年。
仿佛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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