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建潔神辦事處，梁歡只來過幾次，在這邊領導業務的，是原金牛公司的業務員張成民。
也是個小年輕，但干勁十足。
主要是公司給的分紅多~
無論哪個年代，錢，都是催動絕大部分人的動力。社會也是如此，世界也是。
它也是發展的根源。你不能說錢是壞的，那是偏執。但你也不能說它就是好的，那也是偏執。
錢也是財富，財富將這個世界的人和國家，分成了三六九等。在資本的社會里，錢只是一種工具而已。
所以，財富是好是壞，要看掌握在誰的手里，哪個國家的手里。
潔神作為新興企業，跟當下的大部分國營企業很不一樣。它用人不看歲數，只看能力。公司下達的任務，你能不能完成。完成有獎勵，而且下一輪的任務會增加。
完不成，那直接換人。
當然，在任務增加的同時，獎勵也是翻倍的。以此，來推動整個潔神市場的推進。
至于那些月月把任務完成，不圖進步的，也會被進行輪換。所以，整個潔神的市場營銷系統在當下來說，是非常有侵略性的。
對于梁歡得到來，張成民顯然不敢怠慢。梁歡查看了湖建地區的銷售報表。
總體來說，比北方好一些。
沿海這邊的經濟，隨著改革開放，海運時代的到來，政策傾斜度以及區域發展優勢，都要比北方強一些。加上南方人一貫不走尋常路，腦袋活絡，整個社會風向就是倆字。
賺錢！
有錢才能干想干的事兒。
干脆、直接。
眼下，潔神的銷售系統內，擁有一定資金自主權力的，只有上江潔神、中州潔神以及未來的廣州潔神。
其他地方，月銷售額要每月上交的。
看完了銷售報表，梁歡又聽張成民談了當地的市場建設和具體的計劃。
私營企業里，沒有一問三不知的。
這是跟國企很大的區別。
張成民談了心里醞釀的計劃，并告訴梁歡，過幾天會寫成計劃書，寄給河東潔神那邊，讓郭總過目。
梁歡點點頭，他無需知道計劃的細節是什么，他只需要知道，作為外派的區域經理，你的心思都在市場上就行了。
談完工作上的事兒，他問對方，聽沒聽說過這邊魚罐頭制品的消息。
意外的是，還真問對人了，張成民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很多。
表現機會來了，張成民自然不能放過，于是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通過跟張成民交談，梁歡這才知道，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
據張成民說，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人大量收購魚罐頭了。不止是魚罐頭，牛肉罐頭，五花肉罐頭也要。
而且要貨量還非常大！
過了年之后，內耗開始，本地的一些肉制品國企，包括海產品的國企，都積壓了大量的貨物賣不出去。
罐頭之類的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價格上還可以談。
也就一個多月前，湖建省最大的倒爺呂安良突然出手了，跟省內的一些國企訂購了一大批的罐頭制品。
如此一來，不僅解決了國企產品積壓的問題，還帶動了當地的經濟。五一的時候，省里還特別頒發了五一勞動獎章給他。
呂安良~
“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梁歡問道。
張成民不好意思一笑，道：“我談了個當地的女朋友，她在國勝水產公司上班，我們見面的時候經常聊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
梁歡笑了，道：“你這女朋友可以，幫我解決了信息上的問題。”
張成民嘿嘿一笑。
“這呂安良很厲害嗎？”
“嗯。省里最大的倒爺，很有錢，也很有實力。”
“他跟這些公司合作，是付的全款還是先期款？”
“先期款。誰能有那么多錢。”
“知不知道他的用途？”
“沒說。這人神秘的很，估計是怕被人刨了銷路，對外只說出口的，其他的不知道。”張成民道。
梁歡心里有數了，搞不好，這家伙也參與了余歡的遠東公司。
這娘們可以啊，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集齊了這么多大倒爺。而且，余歡可能只是給了對方一個承諾，沒有出一分錢。
能把人忽悠起來，主動掏錢為自己辦事兒的，沒幾個人能做到。單憑這一點，余歡算得上女強人這個稱呼。
“晚上一起吃飯，把你女朋友叫來，咱們談談。”梁歡道。
“好。”張成民立刻答應下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梁歡見到了張成民的女朋友，萬珊珊。典型的南方沿海城市的女孩兒，皮膚細膩，聽漂亮的。
從她嘴里，梁歡了解了更多的情況。
國勝水產現在是滿工狀態，所有的貨生產出來，直接發往了上江。呂安良在那邊租了一個很大的倉庫，用來儲存運來的物資。
上江又對上了，那基本沒跑了。
吃完飯，梁歡回到招待所休息，大哥大響了。
是郭世佳打來的。
他用賓館的座機打了回去。并不是因為他嫌大哥大的通訊貴，而是信號真不好，聽不清。
電話接通之后，郭世佳告訴他，去年跟咱們合作的合作商，關外那邊的，也有了變數。
整體的價格上漲了五分之一，而且要求現款結賬。如果不答應，那就停止供貨。
梁歡沉悶的吐口氣，都他媽現款，六千多萬，飛機也沒來，他上哪兒弄這么多錢去！
“我跟關外那邊常總他們電話里談過，他們說可以談，但要你到那邊親自跟他們談。你要是不去，那就按他們的價格和方式來，要不就不做了。”郭世佳道。
梁歡警覺起來，道：“常山常總是哪兒人？”
“龍江人，就在國境線上。”
梁歡聽后心說這要是去了，等江面一結冰，直接就把自己送過去了呀。
不去！
丫的，搞不好又是余歡的詭計。
他媽地，余歡的能量這么大嗎？連最北方的供應商都聯系了？
“那咱們怎么辦？”郭世佳問道。
“讓他留著，你告訴他，他手里的貨，早晚還是老子的！”
“應該再談談，我約他們來河東這邊。”郭世佳勸道。
“不談！我他媽要是讓這群王八蛋把貨運出國，我潔神也不干了！”梁歡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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