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總，告訴我，現在您還差多少錢？”梁歡笑問。
關金生是個唯物主義者，不太相信算命這東西。他看了眼旁邊的楊淮定，笑道：“楊總沒告訴您嗎？”
“沒有。”梁歡道。
“那您不妨再算一下。”關金生道。
梁歡一笑，道：“關總，您就不怕我算著算著走了？”
“哈哈哈，開個玩笑，我就覺得梁總特別投緣，別當真。”關金生趕緊道。
“我也是開玩笑。關總，咱們坐下來詳細談談？”
“當然，求之不得。梁總，您先請。”關金生道。
梁歡沒有客氣，在楊淮定的帶領下，來到了樓上的辦公室。
幾人落座之后，楊淮定簡單介紹了最近炒國庫券的情況。
“梁總，如果您愿意入股我們的證券公司，咱們可以深度合作。依靠貴公司的銷售網絡優勢，從全國各地來收集國庫券。這樣一來，利潤比在當地要大得多。”關金生道。
“嗯。”
梁歡點點頭，道：“重點是中西部和欠發達地區。那里消息閉塞，國庫券的存有量大。”
關金生聽后，眼前一亮，暗道這年輕人的眼光可以啊。
“潔神下面有很多代理商。這樣吧，關總，我不管你們的任務有多少，我投兩千萬，包括和楊總的那些。股份占比就按你們的來，但是利潤方面，我們潔神要多五個百分點。”
“畢竟，這都需要人工和運輸成本的。”
“深度合作的事兒，我想過。咱們需要更加密切的配合。你們的人和我們公司的各區域經理都要見一面，大家商議出一個協同合作的方案來。”
“初期，我是這樣想的，資金方面，涉及兩個公司的來往，調度起來很是麻煩。”
“不如這樣。我們潔神擔負收國庫券所用的資金，簡單來說，就是用我們的產品，來兌換折扣后的國庫券。具體折扣多少，由您公司的人和我們的區域經理來視情況而定。”
“國庫券收集兌換之后，咱們再走賬目，您看如何？”
關金生暗暗吃驚不已，這年輕人的思維不是一般的開放和活躍啊。
用產品換國庫券，這里面還包含著他公司的利潤，還不用動用資金，一舉兩得啊。
同樣的，這樣也可以減輕證券公司的負擔，減少賬目上的往來。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兩個公司人員的合作。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大家聚在一起，制定一個方案出來，嚴格執行就可以了。
啪啪啪~
“梁總，人常說知己難尋，今兒我算是碰上了，你就是我的知己啊！”關金生感慨道。
“哈哈哈，這話應該我來說，您是我的知己，咱們合作，天下無敵！”梁歡笑道。
“哈哈哈~”旁邊的楊淮定聽后，開心地笑了。
關金生也很開心，資金的問題解決了，證券公司已經可以開始運行了。
“梁總，您是個痛快人，我也是，證券公司的名字還沒取呢，您定個名字，咱們以后就按您定的名字來做公司。”關金生道。
梁歡笑了，道：“你們定吧，不是什么大事兒。”
“我覺得萬國挺好，叫這個名算了。”楊淮定提議道。
“行，就叫萬國了。以后，咱們都是萬國證券公司的股東！”關金生拍了下桌子痛快道。
“對了，關總，現在您手里有幾個股東了？”梁歡問道。
關金生把所有參股的股東說了一遍。
梁歡點點頭。
“國庫券的暴利，也就是這兩年。等咱們攢夠了資本，國內股市開盤，咱們就做國際信托生意，那才是正道兒。”
“太對了！！！”
關金生激動地拍著梁歡的肩膀，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呵呵，別激動。老鼠拖木锨，大頭在后面。九零年前，上江外灘這邊，會劃為國際金融區，九零年后，江對面一帶會進行開發。市里會將招商引資的任務，交給咱們三家證券公司。”
“那時候，才是咱們發財的時候。”
“大量吃進原始股，對以后的投資和上市，有很大的幫助。”梁歡道。
楊淮定聽得云山霧罩，而關金生則面色凝重。
國家內部，已經出臺了關于建設證券交易所的具體報告，但還沒有提上日程。
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何得知的？又如何確定國家會開放金融市場？
要知道，開放金融市場，等于是跟計劃經濟徹底割裂，國家轉讓了部分市場！
“我已經通知我們潔神的總經理郭世佳先生來上江。他主管全國市場，具體的操作方案，我已經有了個大概，咱們到時候再研究細則，研究明白之后，咱們就跟貴公司和我們的區域經理開會，正式運作。”梁歡道。
“好。”關金生點頭道。
“行了，具體的方案，咱們要討論幾天，今天中午我請客，咱們邊吃邊聊，怎么樣？”梁歡道。
“行，沒問題。梁總，您不知道，我上午去找過熊貓的田總，他的見識跟您一比，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啊。”關金生感嘆道。
梁歡聽后笑了，道：“您去找過田總了？”
“嗯。”關金生苦笑著點頭。
不用問，這準是沒辦成啊。
幸虧熊貓沒有和關金生合作，要不然，潔神上哪兒找這位財神爺去。
九零年后，浦東地區大開發，將招商引資的任務交給了三家證券公司，萬國就是其中一家。
近水樓臺先得月，哼哼，以后哥就是這個萬億帝國的股東之一了！
幾個人下樓，上了梁歡的奔馳車，找到一家本幫菜館，邊喝邊聊，從下午一直吃到了夜里十點。
席間，關金生跟梁歡相談甚歡，他覺得這年輕人不像是在國內成長起來的。腦子里就沒有各種政策的束縛，思維天馬行空。有些金融知識，他都是第一次聽說。
他可是出過國，留過學的呀。
送關金生和楊淮定回去之后，梁歡開車回到了外灘一號。
跟往常一樣，那塊恢弘的電視墻正在播放潔神的廣告。外灘的臺階上，已經不再是人潮洶涌了。畢竟，凡事都有個新鮮度。
沒有了看電影的市民，倒是多了一些來上江旅游的人，他們背對著電視墻拍照留念，將這個大都市最燦爛繁華的一幕，留在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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