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爾緊緊地握著這塊玉佩,門外那熟悉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別看了,好好留著董鄂格格的東西,這可是人家從小戴到大的,瞧著玉色定然是時常摩挲的心愛之物。”
娜木鐘從簾后走了出來,瞧著博果爾手中的玉佩,只覺得世事弄人。
若是二人成婚,說不定自己連孫子都能抱上了,何苦呢。
想到這娜木鐘就恨得牙癢癢,太后和皇貴妃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是皇貴妃這個,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瞧瞧人家,至少知道入宮后要保持距離;若非是博果爾要出門談判只怕她都不會來找自己。
一個家族的女兒相差怎么如此大,這讓娜木鐘無語至極。
博果爾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的玉佩,他見過此物。
那時二人剛剛定情,有一次他曾見過這塊玉佩,那時候雅爾檀格外珍惜,“這是一個老和尚給我的,說是我命薄,這個是壓著我的命,讓我不那么容易生病。”
“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離開自己一段時間也沒什么大礙。”
他清晰地記得雅爾檀是多么重視這塊玉佩,可如今居然就給了自己。
玉佩仿佛還帶著那人的體溫,讓博果爾忍不住將玉佩握的緊一些,更緊一些...。
“在想什么?”
娜木鐘的聲音終于是將自己兒子的魂給叫了回來,她瞧著自己兒子那樣子,就覺得無奈,“你放心,只要你沒事董鄂格格就沒有事。”
“額娘,我不會有事的。”
此次順治派遣博果爾前往蒙古其實就是他想重現多爾袞的事件,要知道多爾袞也是從蒙古歸京的路上重傷不治身亡。
他那淺顯的算計在已經被算計多次的博果爾身上就格外單薄了,他設置這么簡單的局就是因為他對博果爾的智商很相信。
他覺得博果爾沒有那個腦子,也想不了那么多。
想及此,博果爾勾了勾嘴角,他就喜歡這么“單純”的哥哥,要不然怎么算計他啊。
“若是從蒙古能平安回來,那么你和福臨的斗爭才算是真正地擺在了臺面之上。”
娜木鐘抿了一口熱茶,望著自己已經長大了的兒子,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這是她的兒子,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蔑視挑釁皇權,娜木鐘曾經問過博果爾百年之后人們只會記得他是一個篡位者,可能一切的功績都會被這三個字抹去。
可幼時的博果爾很是自信,他說他不怕,那是留給后人評價的,他不在意。
一個已經當過亡國之君的君王怎么可能還會在意后人的評價呢?
博果爾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放在懷中,他說起話的聲音有些沙啞,“若是我能平安回來,我想和她成親,讓她當我的妻子。”
他或許對于雅爾檀還沒有什么感情,但她對自己那熾熱如同火焰一般的愛意讓這個曾經身處地獄的帝王無法拒絕。
“行,都隨你。”
娜木鐘不在意,畢竟她可不像是布木布泰想用裙帶子關系將阿霸垓捧上天,她的兒子也不是福臨那個怕母親的囊貨。
順治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襄親王博穆博果爾受順治帝旨意,前往漠南蒙古商議攻打漠北蒙古之事。
博果爾此次的離去,只有他的額娘娜木鐘來看他。
娜木鐘站在博果爾的面前,趁著二人擁抱的時候低聲道:“額娘已經給你瑪法說好了,一路上注意安全。”
“多謝額娘。”
博果爾松開了自己的額娘,翻身上馬揮了揮手,“回去吧,外面風冷。”
“一路平安啊。”
“好。”
娜木鐘看著自己兒子遠去的背影,此時的她才發覺,自己這個十五歲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博果爾長大了...。”娜木鐘不知為何有些心酸但又有些老懷安慰。
身旁的塔娜笑著將娜木鐘扶著往宮內走去,“孩子總會長大的,襄親王也是一樣的。”
是啊,總會長大的;只不過這一次平安回來只怕京城就要鬧翻了。
娜木鐘深深地望了一眼紫禁城最高的乾清宮,那個地方等博果爾回來也該換人做做了。
“董鄂格格呢?”
“奴才聽說董鄂格格整日關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焚香祈禱,前幾日甚至水米不進...。”
“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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