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蕩宋 > 梁家的事2
  ‘梁哥兒別哭了!’

  何保正站在梁孝城的邊上就像祖孫一般在安慰梁孝城。

  那祖孫情深的畫面令人動容。

  以前這小子可不是這樣的,怎么越長大越愛哭鼻子了。

  梁川好像錯過了許多東西。

  梁川心頭一酸,想上前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啟齒。作為一個父親,他幾乎錯過了這個孩子完整的童年,在孩子心智成長的最關鍵的時候,沒有教授孩子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如何引導了孩子健康的成長。

  看著這個孩子的樣子,現在已經出落得跟大人一般,普通人家的娃娃,在他這個年紀,已經要幫著家里放牛羊下地干活了。

  就算是阿月,年紀比梁孝城少了好幾歲,也得為自己的生存做打算了。

  何保正走到他身邊撫摸著他的背,眼中盡是柔情。

  何保正這輩子就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半生也沒有享受過父子的天倫之情,這也很大程度讓他的脾氣變得如此暴躁。

  雖然后來春生回來了,讓老保正臨老前少了一樣牽掛,脾氣也較前些年改了許多,但是真正改變他的,還是眼前的小少年,梁川的兒子!

  何保正視梁孝城如同自己的親孫兒一般!

  梁川看著老頭子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好像是受過傷一般,瞳孔猛地一縮道:‘保正爺你這腿怎么回事!’

  何保正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又調整回來,笑了笑道:“跟你一樣進山的時候不小心給跌的!”

  梁川死死地盯著何保正冷笑連連道:‘我當年可不是跌的,怎么你還要給我安排一場跌打大戲出來嗎?’

  ‘何叔公你為何不敢跟我爹他講實話!’

  梁孝城在一旁說道,何保正死死地拉著孝城的衣角讓他不要亂講話,可是孩子心直口快,哪里勸得住。

  梁川不解:‘怎么你們還有事情不敢讓我知道?’

  何保正左右看了看這兩個父子,那脾氣是越來越像,認定的東西,誰去勸都沒有用。

  那條半瘸的腿一跺,唉了一聲道:‘孝城這孩子打小就跟老漢親,做啥事除了聽他娘他師傅的,就數最聽我的話,除了跟他師傅在島上練箭,大部分時間就回來陪他娘,老漢經常要往清源去送貨,這小子陪著我好幾年!’

  ‘老漢不是不懂,娃娃說怕老漢路上寂寞,實際上就是怕老漢一個走這么長的一段路,有個意外什么的,這些年這條路不太平!可憐了孩子一片孝心!只是咱們都是半只腳入土的朽木了,不敢帶著娃娃去冒這些險,萬一有個什么差池,讓我怎么跟藝娘交待?’

  梁川聽了心火大動,這條路是他好不容易打穿的太平貴富路,想發家就走這條路,當年可是拿命清光了這條路上的大小山匪,這才幾年的時間,怎么這幫人又出來了?

  前些年,老頭子走了一趟貨,回來的時候貨款讓賊人給盯上了,若不是梁哥兒在,老漢墳頭的草就老高了!’

  ‘我腿上讓人砍了一刀,還好梁哥兒的箭快,箭箭封喉,射倒五六個賊人,把我救了下來。’

  怒氣漸漸在梁川臉上浮現,梁川身邊有些人絕對不能動,何保正是一個。

  作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對自己恩情最重的人之一,何保正在自己事業起步的時候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梁孝城當他是自己的爺爺,梁川把他當成親爹都不過份!

  何家一家人對自己也確實不賴,一家人都是好人,當年自己一家人還是借了人家的屋子來住,那可不是一般的屋子,是他們何氏的宗祠,搞不好他這個保正讓人指著鼻子罵都會,何保正頂住了壓力,讓梁家一家人住了進來,一直到望鄉大宅建好,才搬了出去。

  ‘咱們不是有安神醫在,怎么沒有把安神醫與黃書記請過來為何保正醫治嗎?’

  梁孝城道:‘我讓師傅他去請了,可是興化到澎湖來回也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那時侯正好碰上海上又有臺風,又生生拖了幾天,等黃神醫他們到的時候,筋肉都長歪了,雖然矯正了一番,最后還是落下了殘疾,何叔公現在走快的不行,如果慢慢走的話。。’

  孝城講到這里眼淚又是汪汪的,生恨自己的本事不濟才會讓何保正受這么嚴重的傷。

  梁川想想不對,當年小孝城的箭術就非常的精湛,有射雀的本事,過了這么多年,又有梁師廣的指點,不可能更差,只會更好!

  怎么可能連幾個小賊都收拾不了?

  ‘是什么人?’

  孝城這時也不講話了,反而有些緊張地看著何保正。

  兩人一個樣,都是閉而不語。

  梁川看到幾個人表情便又猜到了幾分。

  ‘是不是你們認識的人?’

  何保正面如死灰,最后只能喪氣地道:‘是認識的人。’

  ‘什么人,孝城我問你,有沒有做到位,你娘還有你初一大拍有沒有教你斬草除根的道理!’

  孝城不敢說話,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何保正。

  ‘那人正是我的女婿長貴!’

  什么!

  梁川這一下自己都非常地意外,自己的女婿去搶老丈人。。!

  ‘長貴那賊死有余辜,知道我送貨的路徑,也知道我身上帶了不少的錢,帶著一幫人埋伏在我回家的路上。。’

  梁川冷冷地道:‘長貴。。真是長貴?’

  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當年把何保正的兒子騙出去,騙到賭檔里面淪為賭徒背上一身的賭債,自己屁股一拍就跑回來了。

  對于埋伏何保正這件事,梁川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春生為了自己的姐姐日子不會難過,可能從汴京的賭檔逃回來了后,也沒把當年的事跟何保正說,否則何保正絕饒不了這個小子。

  何保正臉上很是失落,一個女兒好好的,被這么一個畜生給騙了身子,本來可以隨便找個好人家的,現在半輩子都毀了。

  這個長貴整日游手好閑,終日無所事事,在村里是人見人厭鬼見鬼憎,整天想一些旁門左道的小手段,何家一家人看他也實在難受。

  現在何春生跟著梁川,林藝娘信任他,讓他到萬達的清源總店擔任大掌柜,每年光從店里就能分到不少的分紅,幫襯著一家人也不在話下。

  可是長貴這個人做人就有些下作,終日到興化的酒樓花紅酒綠,喝個爛醉回來就把氣撒在何保正女兒身上,逼他從娘家把錢拿回來,一有不從就是各種打罵。

  春生就算賺得再多,往他們這個無底洞也不夠填!

  ‘這廝據說在興化的窯子里欠了不少賭債,聽了外仙的奸人唆擺,把主意打到我這里來了。’

  ‘外面的人知道你跟著我,一定賺了不少錢吧。’

  ‘是這樣,這廝帶著一伙不知哪里來的歹人,知道我天天走這條路,準備搶我的錢,弄死我回去,怕是家里也要遭難!’

  何保正又羞又惱,死了這么個無良的女婿,把他們何家的門面都敗光了,可是又好像松了一口氣,自己的女兒總算可以解脫了,不需要再與這么一個東西糾纏。

  守寡也便守寡吧,就算長貴活著的時候也不指望他能分擔家里的事,大小事務都是何保正的女兒自己一手拉扯操持,死了反而沒有人找自己女兒的麻煩。

  唯一讓何保正感到后怕的就是,梁孝城這個半大的孩子,小小年紀動起手來就這么果斷,萬一給人家孩子心里留下陰影!

  梁川一臉得意的神色看著梁孝城道:‘怎么出手這么慢,還讓保正爺挨了一刀!’

  孝城有些害怕地解釋道:‘因為我認識長貴叔,當時就沒有馬上引起重視,等長貴叔對何叔公動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小孝城說得誠懇,眾人在一旁看得卻是無比欣賞,這小小年紀,一人能放倒五六個歹人,這身手與這心理素質都是超一流的好,他還覺得不滿意,換作是他們在場這些人,怕是也辦不到。

  他們這么大的時候,也有人跟著進山去打獵,不過他們絕對沒有這么好的身手。

  梁川的身手非常厲害,就連他的兒子也如他一般,一家人都讓人非常震驚。

  ‘有沒有查清楚這幫人是哪里來的?’

  孝城與何保正愣了一下道:‘并沒有,當時人都死了。。也就沒有多留心。’

  梁川當場痛斥自己兒子道:‘看來你師傅沒有教你這些江湖世故,這事做的不夠到位,會給咱們家帶來災禍,你知道當年這山里有窩匪人,跟你爹斗了多久嗎?怎么還犯這么低級的錯!’

  孝城以前的性子很急,一被人罵就會暴跳起來,現在性子竟然溫順了許多,也不似從前那些暴躁,聽著梁川的罵,不還口。

  ‘你們只以為這事是沖著保正爺來的,照我看沒有這么簡單!’

  眾人一聽耳朵立時豎了起來,他們也沒想到這里面還有其他的黑料。

  ‘把耶律重光叫過來,他這次沒跟過來可惜了,這種場合就要讓他出馬,保證查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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