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238章:歡迎
  他們兩人的這個意思很明顯:韓澤平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賈璘,他與李云寧都不再記著過去的什么事了。

  眼見如此,賈璘即便知道早晚必會是這個場面,心里卻也高興至極。端起酒碗,他笑著說道:“澤平哥兒另還不知,璘也是個酒桶呢。”

  “哈哈哈。”韓澤平已經喝得眼紅臉紅脖子紅,此時更還扯開衣領,現出頸下的肌膚也被酒精“染”紅了。

  “就要與璘哥兒這樣的人喝酒才對!”他才端起酒碗,忽聽得屋外的院門口走來許多人似的,一陣嘈雜聲傳來。

  “是什么混賬忘八羔子,敢來攪擾了爺們兒們喝酒!”韓澤平眉頭緊皺,“篤”的一聲把酒碗放回面前的桌子上。兩手一撐大腿,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也不必賈璘開口,裘方連忙起身拉住,嘴里說道:“哥兒又是要做什么?!須知這是與御史大人出行。”

  韓澤平暗呼口氣,稍微安定之后,連忙對賈璘拱拱手說道:“在下,”

  也不必他說完,賈璘笑著起身說道:“‘來了即是客’,我們就出去看看。”說著,他拉著韓澤平的手,并肩走了出去。

  他的言行動作簡單,但于此時的韓澤平,以及后面的裘方看來卻要暗自道個贊:柳湘蓮、衛若蘭、李云寧等人早就與賈璘相識,此時賈璘拉著韓澤平親近,這是在特意給韓澤平與裘方面子的。

  幾人相繼走出屋子,正好見到是潘貴、葛瑾,再有幾個衛士。

  那幾人見了賈璘也在,趕緊退后幾步,站定施禮道:“我們過來找莊丁們說話,打擾了大人!”

  賈璘笑了笑,問道:“又來‘請教’鴛鴦陣?”

  潘貴見他隨和,也就笑著回道:“聽起來確實神奇,但昨日就見他們幾人略微舞弄了幾下,實在也是沒看清楚,所以再來問問。”

  韓澤平不禁冷冷地說道:“這是輕易學來的嗎?”

  潘貴、葛瑾眼見他如此神態說話,看著、聽著也是不悅。但他們雖也是有官職,畢竟知道這幾位都是貴公子,又還是奉命與賈璘一起出行的,說來也算是“歷事”,所以并不敢出口得罪,只有低頭不語。

  賈璘暗暗地握了握韓澤平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指摘什么,就走過去接著笑道:“我猜,你們并不是想要說話,是想和他們比劃兩下的。”

  潘貴立刻開心回道:“若大人允許,我們兄弟的確想‘習學’幾下。”

  柳湘蓮、衛若蘭、李云寧等人只是發笑,并不說話。賈璘徑自答允后,喊來了杜金平:“叫上十來人,去到院外候著。”

  杜金平領命去做,潘貴等人的神色立刻顯得鄭重起來。賈璘再說道:“自然不能用真刀槍,可讓店家找些棍棒,略略地比劃幾下即可。”

  潘貴、葛瑾當即說好,隨后命手下衛士們去找些像樣的棍棒來。不多時,長長短短的木棒就找了來。

  眾人平日都是舞刀弄槍的人,眼見要有好戲看,隨即喊著好,一起走去院外。別說這些人,就是客棧的人,以及旁邊驛站的其他衛士,包括蘇璋等人,也都走過來旁觀。

  兩邊人員站定,各自手持長短木棒。杜金平那邊沒有找到什么帶著竹枝的竹竿,也就把幾只長木棒捆扎在一起,前面做成散發狀,勉強算是狼筅。

  潘貴那邊也是十幾人,各自做好了準備。待潘貴大喝一聲“殺”,這些人蜂擁而上。看著兩邊即將接近,杜金平的后隊人員立刻挺出狼筅。

  潘貴等人正在沖鋒,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現毛哄哄的一個物件。即便開始見到已有了心理準備,此時沖在前面的幾個衛士也下意識畏懼,而還是連忙揮舞木棒抵擋。幾人不自覺地后退,與再沖來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拼斗不是臺上唱戲,拼殺都是在一瞬之間。杜金平等人隨即沖上,用手里的長短木棒,一股腦地往對方的身上招呼。只是尋常訓練,這些莊丁也都適可而止地住了手。

  因為精力過于集中的潘貴等人還做不服,旁邊圍觀的蘇璋、裘方、韓澤平、衛若蘭等人,已經接連發出了喝止聲。

  潘貴等人回過神來,連忙各自后退,擺脫了戰局。心情略為平和,這些人相互看看,先是羞惱,隨即也就都笑了。

  賈璘近前說道:“只要經常習練,做到這些原本不難的。”潘貴等人立刻施禮,口稱:“的確精妙有趣。才一沖過去,就覺得眼前凌亂。”

  蘇璋頷首稱贊道:“原本看著是潘貴等人的戰陣更整齊些,卻沒料到,被那邊一沖也就散了。”

  他這話說得是實情,但潘貴、葛瑾聽著畢竟難堪。這兩人相互看看,再看向對面的杜金平等人。莊丁們嬉笑著把手里的木棒收齊,再送回客棧里去,杜金平站在一邊肅立著等候賈璘的吩咐。

  “這位小哥的身手的確矯健。”葛瑾發聲贊道。這樣的稱贊未必是真心,但想要繼續挑戰卻是暗含的意思。

  賈璘隨即笑道:“金平,這兩位軍爺要查驗你的武功。你去撿根木棒來試一下,只是記著既要放心展示,卻不能傷到他們。”

  杜金平立刻施禮應喏,神色既無畏懼更無羞怯,顯得極為鎮定。蘇璋、書吏、歷事監生,再就衛若蘭等人,當即為他暗叫了個好。

  潘貴、葛瑾也知道杜金平是奴從身份,但因為他們不敢與賈璘較量,又都曉得這個杜金平是跟著賈璘走南闖北的。從剛才對陣的情況來看,這個少年也的確身手矯捷凌厲,所以動了挑戰他的心思。

  賈璘的開口,又讓這兩人既喜且惱:面對那個少年奴從,還要我們兩個人出手嗎?

  話已出口,這兩人也只能應命。他們也是對視一眼,各自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少年。

  杜金平手里拿著一根三尺來長的木棒,潘貴、葛瑾也如此。三人面對站定,蘇璋作為臨時裁判,神情也帶出來緊張。

  微風劃過暮晚的樹梢,鴉雀發出一陣嘶鳴。潘貴率先揮起木棒,葛瑾緊跟著向前擊刺。這兩人肯定是做了商量,各自的動作不一,出擊的目標也不一致,這是要立即就讓杜金平落敗呢。

  杜金平眼見對方襲來,不僅不后退,卻還近前迎上。他先是用手里的木棒在潘貴的胸前一點,再側身讓過葛瑾的攻擊,隨即再就用木棒敲在他的右膝蓋處。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是電光火石,杜金平也不敢發力過大。潘貴雖然胸口被點中,但因為反應不過來,轉手再用木棒打在杜金平的肩頭。而葛瑾右膝略痛,也揮棒打了過來。

  杜金平立刻后退,不再進攻了。

  “止!”這一聲喊,不是蘇璋發出,而是潘貴明白過后發出來的。隨后,他就向賈璘施了一禮道:“大人果然調教的好,能有這樣身手的隨從。”

  賈璘只是客氣幾句,葛瑾再看向杜金平笑問道:“小哥的身手簡潔,是如何練出來的?”

  “小人只是跟著璘大爺見識過幾次,心里總想著迅疾制住敵手,并沒別的心思。”杜金平立刻拱手說道。

  潘貴、葛瑾當即叫好,吩咐屬下取銀子來賞。這兩人豪爽,杜金平卻施禮稱“已然得罪兩位,小人就告退了”,說罷,他從地上撿起幾根木棒,徑自離去。

  “金平不擅言辭,兩位也不必和他計較。”賈璘隨后說道。現場眾人都是親眼所見,潘貴等人更還親身領教,不得不對賈璘敬服。

  眾人再發出一陣叫好聲,隨即就招呼圍觀的人們散去。潘貴、葛瑾也不再說什么,而是從懷里掏出幾兩銀子,只說是要給那些莊丁買些酒吃,卻也被賈璘阻止了。

  “日后相聚時間還長,卻不必只在今天。另外,我猜去到邊地,想要立功卻也未必只憑借刀槍棍棒。”賈璘笑著勸說道,“諸位也都勞累,回去盥洗各自早早安歇。”有了他的話,眾人也就一并散去。

  賈璘對衛若蘭使了眼色,再又不好與他單獨相處,于是喊了裘方來,三人走回屋中單獨說話。

  裘方先不必說,賈璘對衛若蘭這位很早就幫過自己,又還言辭不多的人,心里一直抱著感激與敬重之情。

  先是隨口說了近來各自的事務,賈璘再談及此次北去邊地的事。裘方知道一些軍務,但衛若蘭的父親是將軍,對于軍事的了解更多些。三人說得熱烈,從尋常的排兵布陣到一應后勤補給供應,都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話題就此拉開,賈璘笑道:“果然是將門虎子!衛兄之后也必是將帥之材!”

  衛若蘭拱手答道:“跟著璘哥兒走一遭,的確有開開眼界的想法。只不過,”說到這里,他的語氣頓了頓,不再多說什么。

  按照當今皇帝登位的緣由來看,衛氏與賈氏同是所謂站錯隊的。好在衛氏沒有受到更多的沖擊,但想要重新掌管重要軍務,卻已經有了可以想見的困難。

  可從老將軍衛弘正與衛若蘭的角度來說,還是迫切地想要以武功為國效力。因此,衛若蘭才要跟來,老將軍衛弘正也會贊許認同。

  賈璘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只是默默地點點頭,隨后語氣輕松地說道:“去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衛兄足可安心,將來必有大用。”

  衛若蘭也是聰敏之人,當即大致聽懂了他的語義,卻還想確認一下:“璘哥兒這是謬贊,仔細看走了眼。”

  裘方在旁邊聽得也是認真,賈璘不禁笑道:“方哥兒的父親管制一方治安,我們也就都懂‘有罰的難逃,有功了卻也要賞’的道理。”

  “這自然是通行天下的通理!”裘方贊同著說道。

  點點頭,衛若蘭拱手說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只有跟著璘哥兒多見識,多歷練了。”

  他這話說完,裘方也連忙拱手。賈璘還沒回答,韓澤平也已走進來:“偏我就只能只是飲‘大海’嗎?”

  屋內三人聽了,隨即大笑不止。賈璘停住笑請他落了座,再開口說道:“澤平兄自然會有好前程,但我想著,只不必是沖鋒陷陣。”

  “哦?”韓澤平眨巴了幾下眼睛,認真地思考著。

  在軍中謀職,自然不是非要帶兵打仗才可以。以唐代來說,岑參就是在軍中先后做了兵曹參軍、掌書記、判官等職務,后來又轉回內境做了刺史。

  想得明白,韓澤平也不再就此多說,只是拱手說道:“原本家父也說,實在不行就給我捐官。但若能在軍中得到機會歷練,卻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賈璘等人隨即對他發出稱贊,再說起日常其它趣事。在場的人都是頑鬧好手,從飛鷹走狗到歌樓酒肆,聊的話題和內容更為廣泛。

  又都是連日趕路,眾人再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去安歇。

  賈璘隨后走去旁邊客棧探看,卻又見到女眷屋子亮著燈光。進去查看之后,他先是見到兩個婆子施禮說道:“我們也勸了她倆,倒也說就罷手歇息了。”賈璘點點頭,兩個婆子關門后回去自己屋子休歇。

  見他走進來,金釧慌忙地收了繡筐,玉釧抿著嘴唇,大眼睛連續眨動,只是難為情地笑著。賈璘靠近來,她連忙搖手解釋道:“為大爺繡了幾針汗巾子,就也要睡下了。”賈璘伸手攬住就在心衣底里仔細探尋著,再對她輕聲說道:“總是又不聽了的。”

  玉釧只睜開眼睛看看他,再連忙閉上眼睛,兩手合在腰腹間福了福回應道:“再不敢由著性子。”隨即她的兩手就被他分開,裙底汗巾子就此滑走。她嬌呼一聲向后傾倒卻正被金釧倚住,賈璘扶著她的腰肢趣進道:“可記住了?”玉釧紅燙著臉連忙回應著“嗯嗯,自然仔細奉承大爺。”見她回應得乖巧,賈璘倍為耐心待她。

  旁邊的金釧側過頭卻被他伸手攬住,只得閉上眼睛顫身和他熱吻。暗夜悄寂,玉釧的嬌呼嬌喘聲漸止,賈璘擁著金釧親吻后欲要返回驛站。金釧拉著他的手不放,賈璘只好再吻她:“安穩了再仔細待你。只問你,現在還怕不怕?”

  略微點點頭,金釧摟緊他再靠在他肩頭輕聲說道:“早也說了,跟著大爺渾然再不怕。大爺總是會關愛,奴婢都由著大爺就是了。”任賈璘仔細撫按一會兒,她暗呼幾口氣再緩緩地松開了手。

  金雞破曉,賈璘率領一行人繼續趕路。

  隨后繼續北行的路程,眾人眼中的林木更為少見,多是連綿起伏不定的山丘。又因為基本是黃土丘壑,此時雜草也已干枯,不能守住泥土。西北風吹來,時常是漫天塵土,瞇人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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