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還沒曾發覺什么異常,所以面對扶子春陡然變得不可置信的眼神時,他也是耐心重復道:“對啊,這些不是你剛剛說過的,你跟神明說的對話嗎?”
“……”
扶子春卻像是醍醐灌頂似的。
猶豫遲疑著重復問:
“再度?”
這樣一來,秦衍也終于發現其中的異常了,他眼睛稍亮:“意思是你跟你母親已經遇到過了?”
“我不知道。”扶子春只覺得一瞬間手腳冰涼,極致的茫然癡惘,她好像站在無邊無垠的曠野中,前路迷茫未知,她在苦苦尋找一個出口,卻在這時突然聽人說,她已經和出口擦身而過一回了。
她更加茫然。
已經擦身而過一回了?
什么時候?
“我完全沒有印象。”扶子春捂住脹痛的腦袋,拼命回想卻還是腦袋空空,她速度地在腦袋里過了一遍這些年遇到的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的臉,卻沒有一個能跟其掛鉤,“我不記得我見過她,我完全不記得……”
“不要太勉強自己。”秦衍見她都快被自己折磨瘋了,急忙抱緊她,“或許神明的意思指的是你剛出生的時候呢?那時候她,一定陪在你身邊的呀。想不明白的事情咱們就別太折磨自己了,凡事都是如此,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想不起來,我死活都想不起來。”
那該是怎樣的臉?
怎樣性格?
如果真的是后來又遇見了的話,那她的母親認出了她了嗎?
……
空白。
癡惘。
沒人能給出回答來。
沉默半晌后,扶子春安靜地趴在秦衍的懷里,由著他寬厚溫暖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順拂過她的后頸和脊背。
突然間,扶子春問:“女帝這段時間怎么樣了?”
“女帝重病了一場,許久也沒曾見她出過門,我找了大夫去給她診治,她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
扶子春有些猶豫:“女帝身邊的侍女齋月告訴我說,占卜其實就是在窺探天機,而窺探太多天機的人都會遭受到或多或少的反噬,女帝她是不是也……”
“大夫說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要仔細休養最后都能調養得當的。”秦衍耐心地安慰她,“女帝是長瀛女帝,最擅占卜術法,她占卜的時候心底有數,知曉反噬是怎樣的,也知道該如何緩解克制。”
可即便秦衍這么說了,扶子春卻還是很不放心:“畢竟可能就是因為我,她這次才會遭受了這么嚴重的反噬,我不太放心。”
秦衍想了想,提議說:“那這樣吧。咱們今天早點休息,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望女帝,可以嗎?”
扶子春猶豫了下:“我想自己去探望她。”
“你……”
“因為如果你也在的話,女帝可能并不會跟我推心置腹。”扶子春有些著急地解釋,“女帝就是這般脾性的,她很別扭。”
秦衍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在衡量計算,但最終他還是敗在了扶子春祈求的眼神底下。
“可是我擔心你,擔心你再度會受到重創昏迷過去。”秦衍有些委屈,“你昏睡的這段時間,我簡直都快要被折磨瘋了。”
“我知道,我以后不會了。”扶子春湊過去輕輕吻他,“但有些事情,必須得我一個人去面對。”
“……”
不太支持的秦衍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一向尊重扶子春。
即便擔心扶子春的選擇可能會有錯。
也不會強求。
……
隔日。
扶子春只身一人來到了長瀛女帝的住所,已經快至深秋,院子里的花草都已經悉數枯萎,遙遙看上去暗光地仿若一點生機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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