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魄眼神堅定,好像還透露著月羽讀不懂的決絕和哀傷。
他只記得她好像模糊間說了很多很多話,像是痛苦的訣別,又像是單純不放心的叮囑。
可月羽卻只是看向她的眼睛。
這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能讀懂蝶魄眼神里的情緒了,她眼里幾乎寫滿了——
快來愛我吧。
我好累。
月羽意識到這點后,剛想開口說話,蝶魄卻沖他笑了笑,隨即就毫不猶豫地沖進了風雪之中。
月羽的話就這么被堵回了嗓子眼里,不過那種時候他也沒有多想——蝶魄總會回來的,蝶魄無處可去,他這里是蝶魄的家,只有他這里才會讓蝶魄感覺到清靜。
于是月羽就這么一直等。
三天五天,半個月一個月,甚至從冬天等到了春天,等到檐角的風雪消弭后,有碧綠色的小草從磚石瓦塊的縫隙里緩慢卻堅韌地長出來。
月羽依舊沒等到蝶魄回來。
為什么不回來呢?
他又不傻。
他知道。
可是他不相信,明明這段時間他給想著,蝶魄真的已經很久都沒有向他提出過要求了,如果等蝶魄回來后想要讓他去愛她的話,他也會滿足她的。
但是——愛是什么東西呢?
月羽不懂,月羽思索再三想著要去問問別人,可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找大祭司詢問了卦象后,反而被大祭司的眼神看得心里很怪很亂。于是最終他還是投身于藏書閣里,開始認真地翻閱可能會記載愛是什么東西的書籍。
愛是什么呢?
依舊沒有找到準確的答案。
愛是耳鬢廝磨,愛是抵死纏綿,愛是至死不渝,愛是長相廝守。
愛是深淵里的光。
愛是絕境里的生機。
愛是一個春風化雨的吻。
愛是午后慵懶溫柔的陽光。
愛是一句話。
愛是一個字。
……
太多太多的解釋了,月羽最終也沒有找到準確的正確答案。
至于耳鬢廝磨,抵死纏綿——月羽并不熱衷于這些,甚至也不太懂,難道這么做就能讓人感覺到愛嗎?可是雖然他不信,卻也認真地想了,如果蝶魄需要的話,他可以給。雖然他不喜歡,但是如果蝶魄喜歡,如果蝶魄得到了能感覺到高興的話,那么他就給她。
……
月羽幾乎都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和打算了,接下來就是安靜地等著蝶魄回來了。
可是她卻一去不回。
陡然從噩夢里驚醒后,月羽怔愣著對著夜色沉默了很久,直到第二天第三天,有人歡呼雀躍地喊叫起來,說什么攢竹大人回來了,他才終于拖動著厚重笨重的翅膀,得以出門。
攢竹回來了,澹淡去接他。
兩個人似乎是在很親密地說著什么,眼神里也有著月羽看不懂的情緒——也是那種幾乎能將人燙傷的滾燙熱烈的情緒,但是那情緒很顯然并不是分給他的。
給他這種眼神的人,或許已經回不來了。
而等第二天,月羽試探地詢問旁邊侍奉的傭人:“攢竹已經回來了,蝶魄快回來了嗎?”
傭人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間寫滿了逃避和躲閃。
于是月羽就懂了。
且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卻依舊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和變化,每天都去大祭司宮殿里處理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然后就拖拽著厚重的翅膀,坐在長長的臺階前,無言地對著滿天的星星。
他沒什么情緒變化,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只是他慢慢發現自己竟然也越來越睡不著覺了。
一睡覺就能夢到蝶魄。
很不好。
只要夢到蝶魄,他醒來后心里就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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