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可能,她本意雖然是想著取圣草,卻也是想過不然就死在那里吧。”
扶子春這般平靜地補充說:
“她得不到她夢寐以求的愛,又實在難以抵抗荒蕪貧瘠的心海折磨,但即便如此,她卻也沒有辦法做出什么真的可能會傷害你的事情。所以最終,她只能去死,用此,試圖在你心里掀起那么一點點波瀾,也試圖這般結束掉她自以為荒蕪孤寂的生命。”
“當然,也可能她最想要的其實是絕對的愛和絕對的自由。”
說到這里的扶子春揚眉,也不忘記在月羽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里,這般補充說,“最后,她發現自己得不到絕對的愛,所以她就飛蛾撲火一般地,去追求絕對的自由了。”
曾經顫顫巍巍地跟他說能不能永遠留在這里的人,最后也因為向往外面的世界和自由而決絕地離開了。
她一貫如此。
執著。
想要安全,她留下了。
想要愛,她留下了。
最后發現她所能得到的愛并不能填補她貧瘠荒蕪的心海,于是她就轉身試圖尋求真正的解脫了——
比如,死亡。
死亡才是最終可能會得到真正解脫的最佳辦法。
于是她重重摔倒在雪地。
死在紅梅里。
一身白裙,也因此被鮮血和紅梅緩慢地染紅。
……
聽到扶子春這么說,月羽沉默了很久,后知后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難道是說——”
“我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扶子春平淡地垂眼這般說,“我只是覺得,我如果是她的話,應該除卻愛和自由之外,也沒有什么其他特別想要的東西了。”
……
月羽抬眼看向遠處的屋檐。
那么近。
那么遠。
碧綠色的小草還在顫顫巍巍地往外生長,他甚至懷疑自己能看到它伸展枝葉時的慵懶姿態。
“……”
“我明白了。”
月羽這般艱澀地開口。
“我明白這般結局對她來講,是最為完美的了。”
也明白了她真正的追求。
……
扶子春離開了月羽的住處,秦衍還倚靠在門邊等他,剛剛還不卑不亢神色堅定的扶子春,瞬間就好像沒了主心骨,慵懶地沖著秦衍伸開手臂來。
“抱。”
秦衍好笑卻也縱容地上前來。
兩人在月光下相擁。
“已經跟他說開了嗎?”秦衍這般擔憂地詢問,“聽到你說的那些,他有什么反應?”
“沒什么反應。”扶子春撇撇嘴,“他一向是那樣的,我懷疑天塌下來都也不能在他心底掀起任何的波瀾,也不可能在他臉上泄露出什么特別明顯的情緒,再加上,其實他也并不愛蝶魄。”
“他不愛蝶魄?”問這句話的時候,秦衍已經將扶子春重新背起來,然后往住處回了,他有些疑惑地皺眉問她:“你怎么會覺得他不愛蝶魄?”
“因為他有一顆圣人心腸啊。”
“可是圣人也會有私心。”
“不一樣的。”扶子春這般說,“圣人以身飼虎,他便也能豁出全部去挽留蝶魄。蝶魄也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向月羽索要這些東西的話,月羽肯定會給她。但是有時候,別人主動給的,和她自己要過來的,是兩種概念。”
“……”
秦衍似乎明白過來了什么。
“最為重要的是——”扶子春又悵然若失地輕嘆著補充說,“月羽的確會因為蝶魄而心起波瀾,但那還遠遠達不到喜歡的程度,他只是有幾分喜歡,像是喜歡欣賞于被自己養大的娃娃,喜歡自己靜心培育出的花朵。”
“他對蝶魄,也絕對不可能會有那種所謂刻骨銘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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