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個權利，我也沒有那個立場。”扶子春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并且在人的求生本能之下，無論做出什么事情來，我覺得都是值得被原諒的，更何況她并沒有真的殺害泉先——她只是吃了泉先的尸體，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這涉及道德方面的問題了。
扶子春不好評斷小姑娘的所作所為到底是錯是對。
但，肯定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肯定是當時她能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法沒跑了。
都快回到房間里了，扶子春又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快步折返回來，小姑娘還蜷縮在角落里，怔愣地盯著被秋水脫下來的仿真皮，聽到動靜時被嚇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臉。
“是我。”扶子春無奈解釋，“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了，那就是——無論你今天晚上到底睡不睡覺，明天早上你都必須起個大早，因為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因為我用得著你。”
小姑娘還想問什么，就聽到扶子春的最后兩句話。
因為她要跟著去。
因為自己有被用得著的地方。
“……”
“好。”
第二天，扶子春起了大早，去洗漱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抱著雙腿坐在門前的臺階前，身上依舊是昨天的衣服，甚至于發型也沒有一絲的凌亂。
醒這么早？
還是說，真的一夜沒睡？
“你……”
小姑娘卻直接朝著扶子春走過來，開門見山地催促說：“我們何時出門？”
呃。
是怕如果繼續留在這里，會碰到秋水嗎？
嘖。
扶子春揚眉：“吃完早飯再出去，在路上，我再跟你仔細地解釋說，我到底需要你幫忙做些什么。”
不過想來是秋水也怕嚇到小姑娘，所以接下來竟還真的沒有再出現了。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
扶子春問玉樹，呵欠連天的玉樹便解釋說：“我出來的時候，秋水還埋在水箱里睡覺呢。”
“她情緒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
嗯。
扶子春余光瞥了眼小姑娘，看到她攥緊了碗，像是視死如歸，卻又突然踟躕。
算了。
不逼得太緊。
這次出門，扶子春并沒有讓秦衍跟著，而是只帶了小姑娘一個人。兩個人沉默地穿過曲折游廊和白金色的亭柱，不時就出現了滿地粲然的鎏金日光。
不時有四下奔走的傭人。
他們步履匆匆。
小姑娘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能在這里面住著的人，應該都沒什么煩惱吧。”
扶子春瞥了眼她：“現在你我都短暫地在這里住著，你覺得你我難道沒有煩惱嗎？”
小姑娘閉嘴。
小姑娘辯駁說：“我是說掌權者。”
“掌權者的煩惱只會更多，我們只需要管好自己門前的這一畝三分地就完了，喜怒哀樂都隨便。但掌權者卻在意著天下萬民，蕓蕓眾生。”
這倒是也不錯。
小姑娘沉默了熟悉，沒有再嘴硬，直到扶子春來到了一處宮殿門口，小姑娘恍然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這里，好像是在大祭司的宮殿旁邊的位置？”
“嗯，這里住的是四大護法之一——月羽。”
“我聽說過他，聽說他無知無覺，不懂七情六欲。”
扶子春瞇起眼睫開：“對于他，你只了解這么多？”
不可能吧。
小姑娘前來應聘云宮護法的時候，不應該得做好萬全把握的嗎，那么最基本的就是得調查到云宮護法的身份和故事才行。
結果，她卻只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的這點子小事？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我還知道他生著一雙非常寬大笨重的翅膀，并且好像還是天生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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