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右眼皮當即就狠狠一跳。
隨即，心里又不是滋味。
難道他們之所以在這暗處埋伏這么久，就是為了秦衍口中所謂的英雄救美？
“王爺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在這喂了接近半個時辰的蚊子。”陸汐顏無語，看著裸露在外的小臂上的紅疙瘩，又忍不住撇嘴發牢騷道：“郡主好端端地會遇到什么危險？再者有還柳瑯玕在，郡主就算真遇到危險，也輪不到王爺你去英雄救美吧？”
秦衍驚詫地看向陸汐顏：“誰說她會遇到危險？”
“啊？”
這話倒是把陸汐顏給整不會了。
“等等，那王爺方才口中的美該不會是柳……”思及至此陸汐顏陡然打個寒顫，隨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神也跟著變得微妙起來：“想不到王爺你的喜好還挺特殊的。”
秦衍覺得陸汐顏的眼神有些怪異。
莫名脊背發涼。
可一時又沒察覺是哪里出了問題。
便只道：“如果你是夏月璃的話，你將柳瑯玕送走會有哪幾個原因？”
陸汐顏收回滿腦子廢料，正色思索片刻：“一個原因——擔心柳瑯玕松口讓柳家舊案重啟，損及夏家聲譽、累及自身利益。”
秦衍又問：“那為什么只送走，而不殺掉斬草除根？”
“當然是不舍得個中情誼。”陸汐顏認真道。
“若真不舍得個中情誼，她為何又能冷漠看著柳家蒙冤受屈，且永世都將刻在恥辱柱上？”
“這……”
陸汐顏卡殼。
似乎總有些邏輯是說不通透的。
畢竟如果夏月璃真的薄情如斯，就不會做出冒欺君之罪的風險帶柳瑯玕逃離的事；可如果她但凡留有一分善念，又決計不舍整個柳家都因她的殊榮地位做了墊腳石。
“除非郡主這番動作并不是為了放走他，而是為了斬草除根了結他。”
秦衍揚眉夸贊道：“看來你也不算愚笨。”
“……”
這算是夸獎還是貶低？
陸汐顏又脊背發涼：“可是柳瑯玕那般喜歡她，甚至也答應可以為了她隱瞞秘密且永遠離開皇城，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眼看著夏月璃已經將柳瑯玕送到馬車又倉皇逃離，秦衍眼底才有幾縷薄冷月色緩慢流淌進來。
他冷淡道：“因為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為堅硬。”
“可是、可是柳瑯玕那么喜歡她……”
“元成渝也喜歡你。”秦衍桃花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倨傲異常，又透著幾分冷漠的憐憫，“可他不依舊和你穿著嫁衣拜堂成婚，不依舊給你更改容貌、換做她名、打算徹底毀掉你嗎？”
聞言，陸汐顏怔怔后退了兩步。
哈？
元成渝喜歡她？
開玩笑吧？
看到陸汐顏這副駭然驚詫的神情，秦衍舌尖抵著上顎，有些懊惱自己一時間話怎么說得這么快。
“……先跟上吧，出了皇城，車夫應該就會對柳瑯玕下手了。”
陸汐顏還被爬上馬車就被秦衍一把攬抱住腰肢，隨即只聽耳邊風聲獵獵作響。
她眼睛瞪得渾圓。
親娘舅！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
沒激動太久，陸汐顏就又后知后覺想起什么，憤怒瞪向秦衍：“等等！王爺你既然輕功這般好，為什么前天回王府時不用，還背著我一步一步地從奢繁街巷穿過？”
被質問的秦衍喉結翻涌，掩唇輕咳著不自然。
車內，香爐煙霧裊裊，柳瑯玕越來越疲倦，剛想倒杯水喝提起精神，驚覺自己手臂都無力抬起。
怎么回事？
隨即馬車停下，車夫掀開車簾的一瞬間，一把銳利匕首朝著他心口便狠扎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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