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地震了嗎？”陸汐顏驚訝地喊出聲，秦衍急忙就著被褥攬抱住她的腰肢，拔腿就往外跑。
可是，卻見外面并無陸汐顏想象中的山崩地裂，只隱約能借著月色，看到有一群被吵醒的女人穿著衣服出來到處奔走相告詢問發生何事，也很快，眾人便發現桃源鎮正中間似乎多了個什么東西。
有人驚呼：“哎呀，這好像是個石像啊！”
秦衍和陸汐顏混在其中，陸汐顏聽到這話當即就一驚。
石像？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想起成君的石像。
佇立在青澄湖和護城河邊。
她想著上前查看，卻聽到周圍這群人都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恭敬喚道：“參見教主，參見圣姑。”
嘖。
來真巧。
不過好在這里住的都是女人，所以陸汐顏就也強迫給秦衍了一套女子衣裙，他也沒太反抗——畢竟身上結冰的衣物卻也不能穿，或者就算是能穿也不能繼續穿，太招搖了。
所以就還是縮骨配合地穿上了女裙。
這也造成了便捷，起碼這種時候陸汐顏和秦衍就能完美地不讓任何人懷疑地輕松融進跪在地上的人群里。
身穿逶迤及地白袍的祈月拾階而下。
圣姑比他快一步，已經蹲下查看四下散落的碎石了：“這石頭邊緣圓滑規整，看樣子應該是打磨完好的石像摔碎后留下的石塊。”
“石像？”有人驚呼，“可是咱們桃源鎮里根本就沒有石像啊，這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難道是神靈發怒了嗎？”
“上天保佑，神靈息怒……”
……
一群似是而非的可笑話語。
迂腐可笑。
祈月居高臨下斜睨著滿地碎石。
伸手接過圣姑遞送過來的石頭，借著月色打量，當確認這的確并非桃源鎮所有的東西后，他那雙湛藍色眼瞳里緩緩涌現出驚喜的亮光，聲音也終于有了皮膚的波瀾。
“是神的指引。”
原本祈月沒有下場說話，這群姑娘們都已經開始懷疑試探了，現在聽到祈月這么說，眾人更是什么都顧不得，瘋狂誠懇虔誠地跪下叩首。
還不忘大喊：
“求神靈保佑！”
“求神靈大發慈悲，渡我等過苦海煉獄！”
……
陸汐顏無法從這些冰冷的石頭里看到神靈顯靈的跡象，石頭太碎了，她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人，是誰并看不清楚，像是成君她又不敢確認，雖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跟青澄鎮相關人的石像她一時間卻也只能想起來成君一個人。
祈月拿著石頭像是頗為失魂落魄，但很快就又狀若瘋癲地低笑起來。
見他轉身要走，圣姑急忙追上去：“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祈月反問：“你沒見過嗎？”
“啊？”
“這是把我們困在這里的罪魁禍首啊。”
圣姑眼神隱隱現出幾分懵懂，像是愛恨都太遙遠，她也被困囿在這里太多太多年，以至于一時間就算是被祈月說明了罪魁禍首，她也無法聯想到這應該是誰。
“罪魁禍首，是誰？”
“……”
祈月并沒有再過多解釋什么，只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輕嘆著道：“你并非青澄鎮的人，這些年一直把你困在這里，真是辛苦你了。”
圣姑隱約覺察出其中的不對勁，她稍稍后退了步，眼神戒備：“你突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說你想要離開這里嗎，現在，我可以送你離開了。”
祈月抬眼看向天上孤月。
月亮很暗。
因為遙遙可窺見一線天光乍破。
天要亮了。
他輕輕地笑起來：“你看，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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