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說著說著竟也真的笑了出來，“那個時候你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應該都沒注意到我的心思和變化，這也很正常。你每天都很忙，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更遑論那個時候你還只是把我當成棋子，更不會注意到我這些微不可聞的變化。”
秦衍對上陸汐顏略微帶了點譏諷的笑容，下意識想否認，下意識想解釋。
但一開口，才發現他竟然無話可說。
因為陸汐顏所說的那個時候，他對陸汐顏還只停留在短暫淺薄的有趣和玩味的心思上，即便有時候碰到有人為難陸汐顏，他出面幫忙袒護，也是因為出自心底深處對于陸汐顏的幾分促狹的取笑和玩味。
風水輪流轉。
他知道。
今天也終于輪到他。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你也沒犯什么錯，即便后來又因為一些緣故而舍棄我，那也是因為你顧全大局罷了。我并不怪你，我也從來都沒怪過你。”陸汐顏露出釋懷輕松的表情，這次她沒有怎么用力就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既然不怪我，為什么你現在卻突然不像從前了？”
陸汐顏對上秦衍寫滿了疑惑忐忑的眼眸。
這下終于意識到了，他是真的好奇。
且即便她說了這么多，他卻還在好奇最初他提出來的疑惑和問題。
還真是——
不忘初心。
陸汐顏便問：“那你想我變成什么樣？”
這下，秦衍的笑容甚至添了些苦澀和無奈了，聰明如他，哪里能看不出陸汐顏的言下之意，他問：“無論我想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會演出來是嗎？”
“對。”
某種意義上來講，陸汐顏還是挺相信自己的演技的。
“……”
良久的僵凝后。
陸汐顏的懷里被秦衍塞進了一個制作精良的小暖爐。
“你不用這么勉強。”秦衍聲音異樣的溫柔輕緩，就像是生怕會驚擾了陸汐顏似的，“雖然我不知道究竟問題出自哪里，但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時候想說的時候，再問你。”
陸汐顏抿了抿嘴唇，有些神游太虛地想著，那恐怕秦衍是等不到的了。
某種方面來說，她也是個石頭。
憋死也不說。
二人來到還玉泉一路都沒有再多說什么，左右什么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陸汐顏也不再顧忌什么莫須有的體統禮儀，直接脫了外衣就泡了進去，當即慰藉得四肢酸軟。秦衍便也脫了衣服進來，他沒敢距離她太近，卻也不舍得離太遠，就總是用幽幽的眼神看她。
陸汐顏被他盯得心里發毛。
轉過頭閉上眼。
她就不信了，總能眼不見為凈吧。
結果這短暫的閉上眼，誰料她竟然還真的稀里糊涂睡過去了，還恍惚著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里是梅雨時節。
陸汐顏坐在還在不停滴水的檐前，她在夢里的身體似乎不好，一陣涼風吹來，她就不受控制地咳嗽一會。
“你受不得涼，怎么卻又坐在窗邊了？”
一道帶著幾分寵溺的責怪聲傳來，隨即窗戶被人關上，有人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包油紙仔細包裹著的點心，解釋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酒釀青梅，兄長特意一大清早跑去給你買的，快嘗一嘗味道如何。”
酸甜的青梅被香甜的酒水包裹著。
咬上一口，只覺得滿嘴清苦藥味都被甜味包裹，慰藉得她像滿足的小貓咪一般懶洋洋地瞇起眼睛。
她近乎貪婪地笑起來，回：“謝謝兄長，真好吃呀。”
有人胡亂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動作親昵寵溺。
陸汐顏抬眼，看到了扶祁如墨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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