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設醫館嗎？
唔。
顧淵鷙原本也并不打算將扶子春的翅膀生生折斷，讓她此后只能依附自己而活。
甚至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想著能帶著扶子春永遠離開北歌，去除自己背負的使命責任，只自由自在地，隨她一起去游歷山河日月。
可是不行。
神明曾說過，他生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他享受了太多殊榮優待，所以生來就是帶著重大的責任而來的。
所以他永遠不能自由。
那——
他就希望扶子春能是自由的。
好在他的身份還在這里擺著，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給她太多特殊對待，她想做什么他都能給予絕對程度的寬容。所以別說是開設醫館了，哪怕現在她想入王宮做太醫院的掌權醫者，他都能眼睛眨也不眨地表示贊同。
所以，他幾乎是沒想多久，就在扶子春熱忱忐忑的眼神里，斬釘截鐵地道：“可以，醫館，你想開設在哪里？”
“……啊。”
扶子春倒是被這句話給弄得生生卡殼。
咿？
她很疑惑：“我若是之后和你成婚，即便是假成婚，我也是名義上的二皇子妃，我外出拋頭露面的話，旁人難道不會對你和王室指指點點嗎？”
扶子春雖然對北歌習俗不太了解，但是封建迂腐的古代制度，她還是略微知道一些的。
“還有黎民百姓——他們難道不會覺得我拋頭露面、不避男女大防，在外開設醫館的所作所為丟了王室的顏面嗎？”
“怎么會？”
顧淵鷙揚眉，眼角眉梢透著灑脫恣意的慵懶笑容：“你現在在北歌百姓的眼里，可是天女一般的存在。他們若是能得你親自把脈問診，只會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肉體凡胎竟能得天女垂憐。他們感動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覺得你的這番行為丟了王室顏面？”
“可是……”
扶子春還是略有踟躕。
她總覺得這么做似乎是不對的。
但哪里不對，又想不起來。
等等——
“我什么時候變成你嘴里那所謂的天女了？天女又是什么東西？”
“咳。”顧淵鷙訕訕摸了摸鼻尖，“忘記跟你解釋了，因為你貌美傾城，國師見你后驚嘆不已，連連夸贊你是仙人之姿，我便順水推舟。這樣也好，畢竟你若只是扶家義女的話，恐怕做不了我的正妃。”
扶子春怔愣數息，也漸漸回過神來了。
她記得，顧淵鷙之所以能從冷宮里出去，就是北歌國主要強硬逼婚他迎娶一個士族小姐。顧淵鷙能輕松拒絕掉那門賜婚圣旨，還求來可以跟她成婚的圣旨，其中一定是動用了什么計謀來著。
所謂“天女”，應該也是他的計劃。
畢竟聽說北歌國主對尋仙問道的修仙之旅，簡直可以算是極其瘋魔。
“肉體凡胎”哪里敵得過“所謂天女”。
“那我需要配合你點什么嗎？”扶子春對于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畢竟我不是真的天女，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你怎么會是普通的正常人呢？”顧淵鷙偏頭看她，和煦日光落進他深邃眼眸里，似是蘊藏著無盡春意寵溺，“在我心里，你就是神明特意派來救贖我的天女。”
對上扶子春略有些沉默的神色，他啞聲補充道：“所以你我，天生一對。”
扶子春：“……”
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來這么深情繾綣？
就好像他并非是在看她，而是真的在看著他深愛著的愛人。
“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扶子春皺眉認真地問。
下一瞬，顧淵鷙一把抱住她。
外面有人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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