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扶子春這么說后的夏月璃沉默:“……”
“當然,我這話若有冒犯絕非故意純屬巧合,郡主不信的話,我也可以舉手發誓。”扶子春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舉起手指來,“我只是覺得奇怪,不明白郡主你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跟我說這些,就好像是知道王爺得了什么絕癥,所以來規勸請求我對王爺好一點的樣子……”
不能被稱之為托孤,但是也確實差不了多少。
太怪。
雖然扶子春也觀察了秦衍,發現他并非像是陷入絕癥的模樣,但是她聽著夏月璃用那般語重心長的智者語調這么說的時候,卻也忍不住心泛嘀咕。
所以她沒忍住,就這么問了出來。
而夏月璃的反應則是有明顯的沉默和遲鈍,半晌才艱澀地訕笑:“哈,十三姑娘還真是會說笑。”
“所以王爺沒病?”
夏月璃最后都接近于是落荒而逃了。
走了一段距離還不忘慎重回眸補充道:“我不會將你說的話告訴衍哥哥的,姑娘放心。”
扶子春:“……”
所以到底有病沒病啊?
沒病的話,夏月璃還真是奇怪。
扶子春想不明白也覺得無聊,她干脆就找了干凈石頭在潺潺溪流旁坐下,正百無聊賴地盯著從上流下來的小魚時,突然似有所感地抬眼。
潺潺溪流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多了個人跟她面對面地坐著。
那人穿著一襲青灰色的道袍。
手里的拂塵垂在溪流中。
順著溪流蜿蜒而下。
看到那張讓她深覺刻骨銘心異的臉,扶子春差點沒控制住激蕩的心緒驚喊出聲,但萬幸這時候她還記得秦衍就在不遠處,所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提著裙擺快步越過溪流行至對面,問:“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打坐狀態的南宮慵懶散漫地掀起眼睫,漫不經心地嗤道:“我出來云游四海,怎么,不行嗎?”
“……”
態度倒是還挺狂妄強硬的。
不過罷了。
他有資本。
自己也有求與他。
“我在離開你的古剎后去往了滎臺,遇到了元成渝——元成渝你應該認識的吧?”在成功收獲了南宮無語凝噎的眼神后,扶子春也反應過來,低聲喃喃,“也是,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神靈,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你還能有誰不認識的。”
“元成渝說我兄長去了很遠的地方贖罪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宮卻只是怪異地瞥著她問:“你已經得償所愿了,徹底擺脫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禁錮,接下來我也不會再強制插手你的所有選擇和人生,你為什么還要想著找他?”
“我……”扶子春沉默須臾,方堅定認真地道:“他是我哥,我很想他。”
想?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起碼南宮不理解。
他身為神明,慈悲卻也倨傲,悲憫卻也冷漠,只要他掌管的世界不會出現紕漏,很多時候他都懶得離開他的古剎,擠進這紛杳的滾滾紅塵。
他身為神明,也同樣是孤寂的。
獨來獨往,孑然一身。
他沒有親朋摯友,自然也不能理解扶子春,她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和過去完全割席了,為什么還對扶祁這般在意?
因為想念?
南宮蹙眉認真思索起來,但是他天生冷情淡漠,也琢磨不透扶子春這個外來者的具體思維,最終也只能放棄。
而扶子春看到南宮這么一幅愁眉思索又似乎頹然閉眼時的隱忍神態,卻感覺仿佛陡然間,一直支持著她的天都要塌下來了,沉默半晌才艱難忐忑地問:“我哥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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