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當即露出了驚詫震驚的神色：“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究竟在胡說一些什么鬼話？”
“……”
嚶，被否定訓斥了。
扶子春緊張心緒稍松，她猶豫著問：“所以我哥沒死？”
“單純只是因為你并非是我這個世界里的人嗎，怎么感覺你的腦回路會突然間變得這么奇怪。”南宮還在疑惑，“明明之前我跟你說話還不至于到雞同鴨講的地步，怎么今天咱們之間的正常交流卻好像隔著一條天塹鴻溝呢？”
“……”
好像被罵了。
又好像還連累了她所在的世界一起被南宮給罵了。
但扶子春還是忐忑猶豫著問：“所以我哥還活著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南宮毫不留情地沖她翻了個白眼，表情寫滿了“好端端地人怎么就一孕傻三年了呢”。
扶子春沒注意到南宮悲憫同情的表情，她只是在思索片刻后驚喜地睜大眼睛，“所以是我哥讓你來找我的？”
“是我大發慈悲，憐他苦心。”南宮頜首后，這般補充道，“也是我待在古剎里太久太無聊了，想著也可以順路來人間走一遭散散心，就同意了。”
扶子春眼睛登時就紅了。
扶祁沒出事。
還活著。
那……就好。
那樣，她在這個世界就不是孑然一身孤立無援了。
“那我哥現在在哪兒啊？他為什么沒跟你一起來找我？”扶子春緊張心緒放松下來，卻又很快添了新的疑惑，“他現在還好嗎，當初離開北歌后他究竟去了哪里，我找了他好久都沒找到他的蹤跡和下落……”
“你當然找不到他。”南宮平靜地接近于冷漠地打斷了扶子春驚喜的喋喋不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扶祁其實已經算是死了。”
扶子春驚喜的笑容瞬間僵凝原地。
她怔愣著看他。
稍微偏頭。
似乎是不太能理解南宮話里的意思。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嗎？”南宮像是大發慈悲地垂眼看她，對上她茫然神色，平靜地解釋道，“并非只是因為我找不到第二個攻略顧淵鷙的合適人選，也并非完全是顧淵鷙割開七道大穴滋養我古剎銀杏樹獲得了感動我的機會，還因為我跟扶祁達成了一次合作。”
“合作？”扶子春感覺自己好像在迷霧里理出了頭緒，但是出現在眼前的仍然是個錯亂毛線團，但她卻敏銳地察覺到南宮接下來所說的真相，可能會完全顛覆她的認知，以至于她現在連帶著呼吸都跟著變得不安了起來，“什么合作？”
“你知道的，我是這個世界的神明。我雖憐憫眾生，卻也不會過分插手，所以對于人世間紅塵里世事更迭朝代變遷，我很多時候都是選擇睜只眼閉只眼。可是這個世界上生活著太多太多人了，他們每天都有太多太多的祈求和愿望，我無瑕顧及，所以最后就只去盯著世界中心——顧淵鷙了。只要顧淵鷙不出事，這個小世界隨便被誰翻弄出怎樣的浪花，我都能輕松更正。”
南宮伸手隨便撥弄了下拂塵。
垂在潺潺流水的拂塵稍微顫動了下，隨即，原本順勢往下流的溪流竟然像是擁有了意識和生命似的，無視了重力和自然，呈現出倒流之相。
而南宮神色淡然冷漠。
他做這些，輕而易舉。
因為他是神明。
“可是出現的錯誤總歸會有被更正的時候，錯誤被更正了，之后，我就會繼續因世人供奉而被鎖在那間古剎里。”
“那樣的日子，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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