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重重砸在墻上導致于她簡直頭痛欲裂，劇痛散去，她眼前能看到的世界都因此而模糊了很久。
緩了緩。
再平靜一二。
扶子春清楚地看到了逼近到她眼前的秦衍的狠戾陰翳，他掌心緩慢收緊，她能清楚品嘗到絕望的窒息。即便清楚這是在夢魘里，她并不可能真的被他掐死，但這瞬間她卻還是陡然間，膽戰心驚。
他……
所用的力道，好像是真的恨不得直接將她給掐死。
為什么？
扶子春搞不明白，也想不懂，她頹然，近乎有些傷心地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是因為你不相信嗎……你不相信的話，我其實可以跟你證明我自己的身份……”
“本王當然知道你是誰。你的人皮面具做的再精良，也不可能瞞過本王的眼睛。”秦衍聲音冷漠異常，就如雪夜曠野上的月色，“你是陸汐顏又怎么樣，你又不是她。”
“……”
她？
她是誰？
扶子春心悸疑惑之時，竟感覺小腹都跟著隱隱墜痛，她掰不開秦衍禁錮她脖頸的那如鐵鉗般的手掌，就只能去撫摸自己的小腹，試圖以此來寬慰腹中的孩子。
秦衍明顯也注意到了她這般動作。
見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陰郁猩紅的殺意稍退，也緩慢地松開了掐扼住扶子春脖頸的手掌。清新空氣襲來，扶子春踉蹌摔坐在地，咳了個昏天暗地，連眼睛都要咳出來了。
要命。
在夢魘里，她雖然不會人活活掐死，但是痛苦的窒息感卻是貨真價實的啊。
秦衍他瘋了吧！
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么意思……”被掐住脖頸太久，咽喉酸痛，以至于她再次開口都異常艱澀沙啞，她卻還是倔強著仰頭，想要問出個究竟來，“什么叫我是陸汐顏又怎么樣，你口中的她又是誰？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就是陸汐顏，你還想著掐死我……你，你就算是恨我，也不至于要連著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給掐死吧？”
“如果沒有你腹中的孩子，你早就已經死了。”扶子春的這些話好像并沒有喚醒秦衍的良知仁慈，反而，他眼神還越發陰郁了，“你應該感謝她。”
“……”
又是這個所謂的“她”。
誰啊？
扶子春無語凝噎，卻也敏銳地感覺到秦衍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她試圖喚醒他，卻又意識到這可能是無用功，沉默數息后踉蹌起身，啞聲說：“你好像是瘋了。我不跟你繼續浪費時間了，想怎么樣隨便你吧。”
可能是重回醉梨苑，也讓秦衍心神恍惚了，也讓他短時間里分不清夢境現實。
扶子春不跟他計較。
……
才怪。
起身后扶子春直接趁著秦衍滿臉傷懷神色看向醉梨苑的時候，照著他后腰位置就奮力一踹！
“敢掐我脖子，你真是好大的威風！”
“狗男人！”
秦衍被扶子春奮力之下踹得一個踉蹌，眼瞳驟縮，不可置信地回眸時就對上了扶子春的鬼臉：“瞪什么瞪！只能你掐我不能我踹你嗎？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姑奶奶也是你能家暴的嗎？”
“狗男人！”
“自己反省去吧你！”
……
秦衍咬牙切齒，還想奮力去抓她的時候，卻只抓到了一縷煙霧。
煙霧在他掌心里散開了。
他想著將它們給攏聚起來，努力半晌卻是徒勞。
“……”
秦衍有些茫然地垂下眼睫，腦海里再度想起那人踹他一腳之后的眉飛色舞神情。
好生動也好鮮活啊。
好像她。
……是她嗎？
秦衍復而轉頭重新看向大門緊鎖的醉梨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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