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家直播間通古今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茶花讀不懂白玫瑰(兩章合一)
  當晚,財神爺直播間觀看人數再創新高。

  這是翻馬糞牛糞鞣制野豬皮的效果,還有無法直視許三叔雙手的效果。

  許老太今兒累壞了,她拾掇完蘑菇,又收拾不舍得丟棄的野豬毛。

  野豬毛外面那層長,洗干凈可以用來制作刷子。

  她孫女說,用這種豬鬃毛做出的刷子刷炮筒最好用,聽說六七十年代還大量出口過,做醫療用刷和大號毛筆也很不錯。

  她們沒有火炮,也不知這個朝代有沒有,賣不出去倒是可以留著多做一些刷子毛筆,刷鞋刷炕席刷鍋都不錯。等明年制了紙,做些毛筆到時候讓村里年輕人寫字用。

  至于里面那層短一些的絨毛,許老太更是用皂角細細洗了四遍才放在火灶旁烘干,這些毛精挑細選后要留作制牙刷,還可以塞冬天戴的帽子手套棉口罩里保暖,這般能少用一些棉花。

  許老太忙完這兩樣,接著到傍晚又做了真正的大鍋飯炒制兩大盆蘑菇醬。

  雖說是三伙百姓的事兒,可她是主力。連那年輕婦人也非說,一樣的食材明明見她沒多放什么調料,但她做的飯就是比別人香。

  許老太想著,甭管這話是不是忽悠,出門在外,有緣相處幾日,理應互相照應。

  她要是做的真好吃,那就全由她做,不過是費些力氣罷了,再說為霍家軍做飯她樂意。

  可是給蘑菇醬的時候發生點小插曲,留守的那些兵將死活不要,許老太怕人誤會下藥,還特意現場吃了兩口,拍拍肚子,表示啥事沒有,連拉肚子都不會,她炒制的很干凈。

  人家說大娘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是不能要你們東西。那天的糖水都犯了錯誤,以為你們幫忙送的是白水,喝到嘴才知放了糖,又已經沾口煮好不喝會浪費,這才將錯就錯。

  許老太和另兩家代表一聽急了眼:

  誰規定的不能要百姓東西?這規定咋那么不人性?

  再說真有那規矩的話,下命令的那人也不在,有啥可不能吃的?你們還幫我們喂騾牛,這兩日草料不是錢?吃點蘑菇怎的了,這都是現采的又不是買的。倒是你們不吃,我們心不得勁兒。

  另外,你們那管事的將領又看不到,快吃,有磨嘰的功夫早就吃完了。

  翻來覆去的話來回勸,沒想到看守馬棚子那些兵將卻依舊死心眼。

  然后正巧她孫女路過,許老太感覺田芯兒明明也沒說啥呀,七嘴八舌中,孫女恍惚間好像就說了句吃啊,我給你們舀。

  完了就意思兩下后真吃了,許老太當時納悶壞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這是拿他們大伙當外人,拿她孫女就不那般見外?

  總之,許老太今日累得不輕,聽著雨聲靠坐在石頭旁不想睡也犯起瞌睡,只來得及迷迷糊糊叮囑句許田芯,讓半夜喊她起來,她要去翻那兩個帳篷里晾曬的蘑菇,再就慢慢歪倒一點兒動靜也聽不見了。

  半夜時分,許田芯沒舍得叫醒奶奶。

  此時,洞外除雨聲和山林被風唰唰吹過的聲音,再沒別的動靜。

  許田芯披著一塊油布,抱著一個用小碗裝魚油點燃的燈火,護著這點火光照亮腳下的山石路,來到晾曬蘑菇的帳篷里。

  在她給兩個帳篷里的蘑菇翻身,又拽拽掛在棚子里晾曬的一塊塊野豬皮時,她放置在腳邊始終不離身的龍遺丸盒子響了起來。

  今夜打賞錢數高達二兩。

  這二兩里有過千人打賞了一塊錢。

  許田芯用繩子將這些銅板串起來裝好后,她高興得徹底沒了困意。

  “家人們,咱家主播香瓜奶奶已經睡著了,她都沒有來得及下播,就剩下我這個小助理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又沒有奶奶能說會道。”

  好些家人不睡,她聊些什么啊?

  她總不能讓直播氣氛變得干巴巴無聊:“這樣吧,此時正好夜宿在山上,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

  許田芯做事用心,說干就干。

  她干完活后特意離了帳篷,披著油布站在離洞口有些距離的小岔路上。

  這個位置好,往上看是黑漆漆的山脈,上面不知是有樹葉還是暗流反光,還有可能就是許田芯手里的火光造成的,總感覺夾著片白掛樹上像鬼影在飄來飄去。

  往下看是荒蕪的大地和半人高的雜草,總感覺那里面能藏下不少眼冒綠光的惡狼。

  簡直是氛圍感拉滿。

  許田芯開始講起關于一座荒山發生的鬼故事,還說洞穴下有一個千年古尸,女子是生產時暫時閉氣,下葬后就醒了過來,她的旁邊還有胎盤。她將自己聽過的太平間故事大背景換成荒山。

  許田芯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所站位置崖壁后面,正留守一位站崗士兵。

  此人就一直旁聽著,心想:這是哪伙人啊,大半夜不睡覺不躲雨,跑外面湊堆編話本子。還別說,講得挺瘆人。

  直到許田芯給直播間家人們全都講跑了,她也打算回去睡覺了,這名小兵實在忍不住好奇才探頭出來看一眼。

  他很不開心,那怎么講故事不給結局呢,要不就別講,真是的。

  當看到許田芯披著油布孤零零離去的背影,這名士兵臉上忽然一愣,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不是一伙人,是一個人嗎?

  可那姑娘剛才一直在和對話?他應該沒聽錯就是對話。

  她好像就是賈統領贈與野豬皮的小友。

  夢癔?不像,說話很有條理,深入淺出,步步遞進,偶爾還帶著驚呼聲,一驚一乍。

  難道鬼上身?

  等到換崗時,萬萬沒想到還踩禿嚕了,從山上翻滾下幾米遠,這巧不巧呢,正好滾進一個洞里。

  洞里有啥呀?十八歲的小兵想起許田芯剛才的故事,有女尸,他特意翻了翻周圍。

  同伴看他忽然神神叨叨起來,掉野洞里還當作是什么稀奇事,一頓嘲笑他。

  而回去就進入夢鄉的許田芯,壓根不知道這個插曲。

  以至于影響她后來的口碑。也不叫口碑吧,就是被人叫半夜講鬼那姑娘。

  多年后還被人傳,半夜講鬼,出去打聽打聽,這是正常姑娘家能干出的事嗎?那拿刀“切割”男人,還有什么可意外的。還逢人便說不要相信她溫婉的形象,那都是浮面,事實上外號女版鬼煞神。

  當然,這都是后話,只是實屬沒想到會影響至深。

  第二日一早,許田芯又特意天剛亮就起身給大家煮了面條,燒了一鍋鍋熱水灌好水囊,將晾曬大半干的蘑菇裝好,將昨日最后一波采的濕蘑菇晾上。

  這最后一波是她家的那份,里面還有奶奶給滿桌子奶奶準備的松傘蘑。

  許田芯知道,奶奶嘴上不說,實際從刮大風又聽說泥石流就很惦記滿桌子奶奶,不知道在外面賣套賣得怎么樣,人是否安全。

  她也很惦念。

  奶奶昨日還說呢,那野豬毛有多的,回頭要給滿桌子奶奶也做一套帽子手套護膝。畢竟滿桌子家里被子都不夠厚實不夠蓋的,那指定是舍不得出門備上這些,她給準備。

  從來了古代后,就這一位沒有血緣的老姐妹窮時抱倭瓜背榆樹面登門,讓進屋歇會兒卻跑去后園子鋤地,還甭管指示讓干啥,只要滿桌子在場就實心實意的響應。包括這趟出門也是,就說句,你隨我出去一趟啊?那人就把一大家子扔下,說行。這樣的老姐妹,即使在現代都不好遇。

  此時,許田芯叫大伙起來去吃面條。

  許老太正收拾鋪蓋磨嘰著:“你咋不叫我呢?”

  將數落她的奶奶也趕出巖洞后,許田芯這才看向對面住的一家四口。

  她問過,那一家子里的小女兒才四歲半,名叫妞妞,眼睛大大的長得十分可愛,就是臉蛋被風吹得沒抹油有點泛紅,還梳著兩個揪揪。

  妞妞正被她娘親背著,手里攥著一塊自家做的米餅子,也在吃早飯。

  許田芯湊了過去,趁人家家長沒注意,用手指點了點妞妞的后背,又看眼米餅。

  妞妞扭頭看向許田芯,她就只有一塊好吃的米餅子了,剩下帶的口糧都不好吃。

  不過,姐姐應該是餓了。

  妞妞用兩只小手掰了半塊米餅遞給許田芯:“給,姐姐吃叭。”

  許田芯樂了,還挺大方,這才將一直藏在背后泡好的方便面打開蓋子。

  妞妞當即眼睛冒亮光:“哇!”

  “咱倆換。”小孩兒吃兩天干巴巴的餅子,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小孩的腸胃,許田芯特意將這一碗煮得軟軟的。

  年輕婦人聽到動靜,急忙回頭攔住:“這怎么使得。”

  “沒什么,給她吃。”許田芯又手欠地揪了揪妞妞的小辮子才離開。

  妞妞的爹望著許田芯背影道:“難怪只有這位姑娘和霍家軍結下厚緣。”

  婦人心道:這姑娘剛離近細看才發現,五官長得正經不賴,想必等過幾年身板臉蛋長開更會變副模樣。這兩日她觀察還洗牙洗臉用的物什也刷得干干凈凈,從哪方面看都是個勤快的,不知爹娘會是何等長相沒跟著來。聽說是隨奶奶和村里叔叔們來的。

  就一點不好,可能也是隨了她奶奶。咋小小年紀穿著灰淘淘的破糟糟,不愛打扮呢。就算家里情況不好,愛打扮的窮人家姑娘也不會是這般,打比方怎么著也會系跟發帶,補丁衣裳時也會講究個美丑。再看這個,好似什么顏色扛造穿什么。

  婦人邊納悶邊對男人說道:“對了,她奶特意留了咱家鋪子地址,應是明年有心添置一些家伙什,回頭人家要真找了去,你要給便宜。”

  “那還用你說?看小輩就能看出家里門風值不值得交,不提給了面湯,就咱剛到那日,也多虧那伙人借了被子,昨夜又幫大小子挑了熱石。”

  男人忽然想起一事,站起身道:“你們娘幾個吃著,我去幫忙挑馬糞。”

  昨日又撿蘑菇又忙叨其他,馬糞到底沒空運下山。

  而這面許田芯離開山洞后,也是為幫三叔想招運馬糞。

  同一時間,禮部官員們卻心堵得厲害,不像百姓們這面和諧。

  禮部官員極其各自帶來的手下一派,要不是礙于官階就差罵娘了。

  坊間傳,霍家老三最是混不吝,果然不假,就這般給他們扔山上去管勞什子放糧,還帶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親兵,至今無任何消息傳來,擺出的架勢恨不得連這點親兵也是不得不留給他們。

  且吃的這都是什么,喝得是什么,鍋都沒有,從出發就像是故意的。

  有官員壓著脾氣質問道:

  霍將軍知不知道他是鎮守一方的大將,互市和他們這些官員的安全才最重要,什么都大不過去快些趕到那六個部落傳召,盡快定下互市馬匹數量才是重中之重。

  他并不是一個芝麻官知縣,不該管這些閑雜事,且這是越權了,參管地方政事,開朝廷糧倉布施那是要上奏的。

  衛杖隊留守領兵將領被叫傳過來聽這些牢騷,按品階大小不能頂嘴,只能面無表情道:“徐大人,上奏朝廷一來一回只怕耽誤幾月之久,凡事都有例外,大將軍不是先斬后奏,而是特例特辦。我想大將軍也沒有越權,只是帶兵親督,以防開倉百姓哄搶糧食,在鎮守也可保縣衙不被沖擊。”

  將領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頂了一句,“這幾日可稱得上是天災,關乎百姓失去家園無處安身,如若混亂恐還會釀出人禍,豈會是雜事?那何以才是大人眼中的大事?大人煩請耐心等待,將軍走前有留話,如路通就會派先騎隊回來傳令。”

  說完就后退幾步,抱拳退下。

  “你?”這是什么態度!

  粗鄙武將,不知所謂。

  洞庭內氣氛緊張,洞外某處山坡上卻熱鬧至極,風景這面獨好。

  連霍家軍駐守士兵們都忍不住頻頻側目。

  因為一處小路上,不僅有百姓們自發拉起的騾牛隊伍在將馬糞運到山腳下。

  而且還有許田芯開辟出的一條綠色小道。

  只看她坐在油布上,油布底下不知抹了什么樹皮油脂,和山道上的雜草經過摩擦,她能坐在上面直接連呼帶喊的滑下山坡。

  而她懷里還排著一筐接一筐的馬糞。

  最妙的是這一筐筐接連滑到山腳下后,不知道她是怎么挖的溝,那筐會自動倒下,馬糞會倒出去。

  許田芯:這就是滑草啊家人們。

  刺激。

  許老太一臉與有榮焉,她孫女為省勁少干活,那智慧是無窮的。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而就在馬糞全部運完后,霍家軍先騎隊來人傳報,可以離開這里了,斷橋已經修復完畢。

  許田芯臉上還帶著滑草的笑容,一身馬糞渣子顧不上打掃,趕緊回洞里收拾東西,她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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