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零二章 神教再現
  徐國難自然不曉得孔猛一仆二主左右賣好,坐在桌前慢慢品茶,兩眼似閉非閉逍遙自在,似乎對王記油坊渾不在意。

  黑斑姑娘自是徐淑媛假扮,她滿門心思要當巾幗英雌,不顧危險翹家出走前往漳州闖蕩,家門口偵緝生蕃叛逆這等好玩行動焉能不參與,因此故意宅在家中等候,聽聞黑虎堂發現索薩諸人蹤跡,軟磨硬泡要跟大哥一起前往偵緝刺探。

  想起盧澤不日或有大變的言語,徐國難有心讓妹子多些歷練增長見識,征得徐文宏同意便帶徐淑媛易容出門。

  俞依偌好不容易盼得丈夫平安歸來,滿腹情話想與徐國難私下敘談,見他剛回家片刻不停忙碌公事,眼下又要化裝出門偵緝刺探,難有閑暇與自己敘談,心里老大不高興,只是她生性溫柔不便出言勸阻,絮絮囑咐徐國難千萬注意安全,莫忘平安回家。

  想到俞依偌臨別之際難依難舍的關切模樣,徐國難面上不自禁現出溫柔笑意,隨即收斂目光掃向歪歪斜斜坐在石板上閑侃的無賴閑漢。

  以他的閱歷自然瞧出無賴閑漢都是媽祖神教秘密安排的暗樁,守在王記油坊外面發現異樣就可通風報信,越發肯定索薩易容潛入東寧府必有陰謀詭計,否則何必大張旗鼓動用暗樁。

  不過徐國難目的在于偵緝情報,犯不著與這些不上臺面的魚蝦過手。

  徐淑媛性喜零食,翹著二郎腿坐在椅上飛快磕著瓜子,紅潤小嘴不停張合,面前瓜殼不多時已堆成小山,見徐國難神神在在不緊不慢品茶,嘴角噙著蒙娜麗莎式的神秘微笑,不由地老大不耐煩,靠近身子輕聲問道:“大哥,啥時候潛入王記油坊偵查動靜?”

  想起豪氣干云的索薩極有可能是生蕃亂黨,徐淑媛芳心不禁有些黯然,馬上若無其事遮掩過去。

  公事重于私情,只能對不起索薩兄弟了。

  徐國難從沉思中回過神,搖頭道:“不急!”

  見徐淑媛瞪起丹鳳眼,抬嘴朝天空太陽呶了呶,“太陽還沒下山,街上人來人往如何偵緝刺探,總要等到夜深人靜再說。”

  徐淑媛抬頭瞧了瞧懸在天際欲沉未沉的太陽,躍躍欲試心癢難熬,恨不得跳起飛腳把太陽踢入大海。

  劉掌柜親眼瞧見他們與黑虎堂堂主孔猛一起進來,知道都不是尋常人物,只是示意外甥上前倒茶添水,半句話也不敢多問。

  徐淑媛見黃瘦學徒瘦骨嶙峋顯是營養不良,加意多賞了幾文小費,喜得黃瘦學徒眉開眼笑,連聲道謝。

  可他高興不了幾分鐘,捧著碎銀剛返回柜臺就被劉掌柜一把奪去,小心翼翼鎖進錢柜。

  黃瘦學徒眼望錢柜敢怒不敢言,一疊聲在肚里痛罵烏心又小氣的可惡堂舅。

  若不是實在無處可去,黃瘦學徒絕不至于進城投靠。

  眼看天際絢麗火燒云漸漸被濃重夜幕吞沒,太平街一帶居住的都是小商小販和城市貧民,舍不得晚上浪費燈油,都是早早吃過晚飯上床安歇,街面冷清行人稀少,惟有無衣無食的流民乞丐縮在街角簌簌發抖,偶爾響起饑餓孩娃的尖聲哭啼。

  徐淑媛聽得心有不忍,欲要上前施舍想起任務在身,只得勉強忍耐裝作不曾聽聞。

  無賴閑漢不知不覺換了一撥,拿著硬巴巴的霉干菜餅坐在石板上大口啃食,時不時交頭接耳輕聲交談,警覺目光片刻不離寂無聲息的王記油坊。

  見劉掌柜面現苦色,抖抖顫顫點燃油燈不敢開口驅趕,徐國難笑著在桌上放了綻銀子,領著徐淑媛緩步走出太平茶館,沿街道自西向東慢步行走。

  “三兩白銀?!”

  捧著許久不曾入眼的雪花白銀,劉掌柜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放入嘴巴使勁咬了一口,樂得手舞足蹈,向收拾桌子的黃瘦學徒高叫道:“快到街尾的鹵肉鋪買半斤下水,舅舅今日要醉上一回。”

  徐國難閑庭信步悠閑自在,不一會就走到王記油坊門口,不動聲色向緊閉木門深望一眼,彎腰向踡在泥地上的獨眼乞丐熊大破碗放了綻碎銀。

  熊大曉得徐國難特工身份,連忙坐直身子討好微笑,呲出焦黃板牙。

  徐國難瞇著眼點了點頭,腳步不歇走了過去,負著雙手隨意游逛,仿佛正在飯后散步。

  他衣著尋常面目普通,無賴閑漢微瞥一眼無人注意,自顧大口吃喝,不一會就繞到王記油坊后院。

  這時下弦月已經升了上來,無垠夜幕繁星點點,仿佛無數螢火蟲鑲嵌在蒼穹之中,遠近參差不一的破爛民房輪廓依稀可辨。

  徐國難抬眼向周圍張了張,靜悄悄杳無人跡,隱約可以聽到露宿街頭的乞丐孩童饑餓難忍尖利哭啼,以及婦人柔聲勸慰哼的鄉調俚曲。

  抬頭望了望破爛不堪的低矮圍墻,徐國難壓低嗓音向徐淑媛道:“你守在這里不要胡亂走動,我先行進去探察,不一會就會出來。”

  頓了一頓道:“如果一個時辰大哥沒有出來,你就趕往察言司衙門報案,讓特工前來圍捕亂黨。”

  徐淑媛目光充滿興奮,瞧著低矮圍墻躍躍欲試道:“妹子也要進去,萬一有事也可多個幫手。”

  徐國難搖頭道:“索薩武功高強耳目靈敏,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發覺異樣,你守在外面,替大哥做個接應。”

  徐淑媛扭腰不依道:“妹子輕功比大哥還要高明,要不咱倆比試比試?”

  徐國難沒有理會,順手除下外衫扔給徐淑媛,里面是早就穿好的夜行人裝束。

  側耳聽了聽油坊后院動靜,腳尖輕輕一用力,旱地拔蔥凌空騰起,宛若大雁悄無聲息落在低矮圍墻上,先把身子壁虎般緊貼墻頭,伏了片刻見周圍民房無異樣動靜,方才慢慢探出腦袋向后院窺望。

  徐國難眼神遠比常人銳利,一眼見原本亂七八糟堆放的榨油器具都已挪到墻角,茶煙味道混雜飯菜香味彌漫狹窄院落,墻角板壁點著數根燃得正旺的牛油蠟燭,照得天井燈火通明纖毫畢現。

  牛油蠟燭一根價錢十枚銅錢,看來索薩確是了不得的貴客,以吝嗇出名的王老實難得大方了一回。

  索薩等人正在院內奔跑忙碌,不斷把桌椅從廂房搬將出來,瞧樣子嫌屋內悶熱,打算坐在后院吃飯。

  索薩親自動手扛了張八仙桌,大踏步從廂房走將出來,放下后又回到廂房搬出椅子。

  歐孛齊等也都來回忙個不休,無人注意到圍墻動靜。

  見索薩雖然換了漢人服色,豪氣干云不改往昔,徐國難心中暗自感慨,趁眾人忙亂在圍墻上一個翻滾,貍貓般滾到院角堆放的大袋油渣后面,借著陰影隱住身子,動作十分隱秘,索薩雖然耳力過人卻也沒有發覺異樣。

  剛在油渣后面伏好身子,就聽到吱呀一聲輕響,后院左側的廚房木門打開,濃重菜香和著油煙氣息噴涌而出。

  婀娜多姿長相嬌艷宛若美女蛇的阿蓮姑娘穿著光鮮綢衫,衣袖下垂露出潔白皓腕,捧著放滿七八盤葷素菜肴的紅漆木盤,笑容滿面扭動嬌軀從廚房走出,一舉一動自有撩人媚態,曲線凹凸似乎故意勾魂引魄,惹得光棍孤佬歐孛齊不住斜眼偷窺,嘴角流涎恍若不覺。

  阿蓮卻是視而不見,言笑晏晏把精心烹制的葷素菜肴一盤盤擺在八仙桌上,熱氣騰騰引人食欲,熱情招呼索薩等人坐下吃喝。

  說話聲音又軟又糯,仿佛是在故意勾人魂魄,落入耳中別有一番銷魂滋味。

  她進入媽祖神教后得蒙教主朵思婭傳授天狐魅術,一舉一動魅惑自生,尋常男兒聽到聲音就會心神俱醉情不自禁,是媽祖神教蠱惑人心的厲害法門,如今牛刀小試輕輕使出,立時把歐孛齊旭烈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己,就連朱宜萱身為女子也不自禁有些意動。

  索薩雖然定力過人,驟聞之下也有些意蕩神馳,剛想說話耳邊響起微哼,接著左肋軟肉一陣劇痛,自是坐在旁邊的朱宜萱見狀生出醋意施展擰扭神功,心中微驚連忙運功一轉,方才消了銷魂感覺,暗想媽祖神教的迷魂功法果真名不虛傳厲害無比,自己定力如此深厚都險些著了道兒。

  阿蓮也是蕭垅社族人,自小聰明伶俐善觀風色,九歲外出游玩被剛好路過的媽祖神教教主朵思婭慧眼看中,審查來歷后親自引入總壇成為神教弟子,隨身伺候形影不離,是一等一的心腹親信。

  阿蓮加入媽祖神教后與索薩已是多年未見,索薩想不到昔年整日追在屁股后頭的黃毛丫頭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極是高明。

  想起幼年往事索薩也不禁神傷,對分別多年的阿蓮神情頗為親熱,阿蓮自是喜眉笑眼極為開心,朱宜萱瞧在眼里卻生醋意,對相貌美麗不亞自己,狐顏媚態自愧不如的阿蓮陡添敵意,愈發瞧不順眼。

  徐國難躲在油渣后面,小心翼翼屏息偷聽,眾人說話清清楚楚傳入耳中,方才驚覺自己境界提升耳力大進,根本不必冒險潛入院落之中,只是既已潛伏就不需另找地方,萬一露出行藏反而不美。

  面對索薩這等已臻一流的武學高手,怎么小心都是不為過。

  廚房又響起輕微腳步,憨頭憨腦的王老實抱了壇未開封黃酒跟了出來,搶著幫著阿蓮布好碗筷,告了聲罪轉身就要轉身走回廚房。

  索薩等都在桌旁按順序坐下,歐孛齊在蕭垅社出了名的酗酒成性,寨里凡有節日都要盡醉方休,被族人戲稱為姑待王,類同漢人口中的酒鬼。

  見到美酒歐孛齊饞涎欲滴,收回射在阿蓮嬌軀上面骨碌亂轉的貪饞目光,忙不迭用力拍開泥封,鼻翼翕動吸了吸彌漫空氣的濃郁酒香,起身先給索薩倒了黃酒,接著往自己碗里倒滿,然后才依次倒酒。

  見王老實低著頭要轉回廚房用飯,索薩有些過意不去,叫道:“大叔莫走,坐下一起用飯。”

  王老實回轉身滿臉惶恐,道:“蓮護法和各位貴客面前哪有小人座位。小人還是回廚房用飯自在。”

  索薩還要再說,阿蓮抿嘴輕笑道:“王叔是媽祖神教的普通教徒,按教中規矩確實不夠資格上桌陪少族長用飯,還是讓他下去罷,免得太過拘束。”

  暗中使了個眼色,王老實如釋重負,又向索薩告了聲罪,踢踏踢踏走進廚房自行用飯。

  索薩臉色有些陰沉,哼了聲沒言語。

  阿蓮只當沒有瞧見,笑吟吟舉碗向索薩敬酒,正想敘談離別情形拉近關系,驀地聽到傳來刺耳嬌笑,坐在右側的朱宜萱嘴角上翹眼角下斜,瞟視阿蓮微現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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